故而,骑马的林破南换乘了马车,与谢鸿同乘一舆,哈娜公主单独乘一舆。

林破南与谢鸿分坐马车两侧。

谢鸿端直着脊背,眼睛低垂,双手交叉垂放在膝上。

林破南的眼睛凝视着谢鸿,不曾移开半分。

她总觉得呼兰雁周身的气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犹疑了许久,缓缓开口:“呼兰大人,吾冒昧地问一下,呼兰大人为何戴着面具?”

谢鸿嘴角微勾,抬眼看向林破南,心道她到底年轻,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只怕从西境一路到邺京,她就想问了。

谢鸿道:“鄙人面貌因早年受过伤,看起来甚是可怖,戴着面具是为了不吓到旁人。”

林破南垂眸沉思,昨日萧令安说六年前见过呼兰雁,他并不曾戴面具。

难道是在这六年间受的伤?

林破南抬眸,脸上略微抱歉道:“吾无意冒犯呼兰大人,还请呼兰大人见谅。”

“无碍!”谢鸿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

“那贼人确实是可恨”,林破南握紧拳头捶了下膝盖,一脸义愤填膺,“不知呼兰大人有没有抓住他以泄心头恨。”

“不曾。”呼兰雁表情严肃:“那贼人背后势力强大,鄙人只不过区区一个太傅,无法将他正法。”

林破南思绪飞转,呼兰雁作为西戎太傅,且深得哈娜公主尊敬。

难道伤他的贼人势力大得连哈娜公主都无法撼动?

她心下想着呼兰雁说的只怕不是实话,继续假意关心道:“呼兰大人,我朝太医院院正在治疗陈年伤疤上颇有建术。

呼兰大人若不介意,吾倒可为呼兰大人引荐一番。”

谢鸿垂眸,抿唇一笑 ,他哪不知道林破南的意图。

他道:“谢林将军好意,鄙人不是年少才俊,对容貌不甚在意。再说这疤留着,也让鄙人时刻谨记心头之恨。”

林破南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只不过想看看呼兰雁面具下的这张脸,没想到他居然油盐不进,只能作罢。

一路上,她不再言语,谢鸿也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