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一阵悲哀,像阿狂在平安县内可称如此优秀的人才,在这座坟墓中,在这世界之墓中,在这无法脱困的坟土眼中,不过是饲料罢了。
“没有灵魂的对坟土来说,只是饲料…
普通的生灵灵魂,只是蛋糕…
只有超脱者,对坟土来说才算是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逸笑的癫狂,哭的绝望,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当柳逸一言不发缩地成寸的离开此地,阿狂却愣住了,“怎么了,颠了?”
山川,湖泊,草地,沼泽,…
大地上留存着柳逸缩地成寸后留下的残影,亦如柳逸眼中这个世界,虚妄又真实。
当柳逸停下脚步,仰望天空,那无边的神秘中,那数不清的奥秘,或许有旅人路人从柳逸身边经过,他们只会觉得这个人一直在仰望天空,也许是个天文爱好者,或者天象学家。
但只有柳逸,透过星空之上,他所看的,是坟土,他所见的,是坟土,那一层层翻滚翻涌的每粒土,仿佛要倾盆浇下,世界仿佛下一刻就会毁灭,也许吧,谁知道呢?
伤痕终究会慢慢痊愈,但是,伤口所留下的痕迹,就像是将钉子钉入木头中,重新拔出,徒留下一个个可怖的孔洞。
阿狂回到了平安县栋号楼守护司,见到了报告电话员,案情分析师,案情评估师,和他们汇报了柳逸前来援助他的事情,成功解决了老旧民宅的诡异,但是,柳逸不知去向,众人沉默着。
“那就等他回来时再去帮助他,也许他从信纸上看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众人七嘴八舌。
“也许吧…”阿狂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上化不开的忧愁,虽然只与柳逸见了一面,但是他却将这个于自己危难中伸出援手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柳逸识破了世界的本来面目,坟土正在从地底涌现,天空下着无边无际无形无质的尘雨,那簌簌扬扬,挥挥洒洒,亦如顽童拙劣的涂鸦,柳逸奔跑着,闪离着,可世界本就是坟土内的产物,失去诡异感知感应的柳逸找不到任何出路,天地土层合隆,亦如一块夹心蛋糕,世界内的万物在尘土的灵异压制下,被迫挤压,碾磨着,听不见的哀嚎,感受不到的痛苦,大地一片死寂,生灵一片绝望。
在无边的魇梦中,在无边的虚妄中,有那么几个闪闪发光的星星点点被柳逸看到,是一本书,是一盘棋,是一场梦,是一具棺材,随后更多的星星点点的被柳逸看到,坟土已经将柳逸完全包裹,那痛彻心扉的虚落感,柳逸只感觉自己失去了许许多多,但灵魂闪光依旧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