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太多犹豫,杨芸儿便吩咐嫣红去迎王爷,并安置在明堂稍候,自己则披衣起床,让碧桃帮忙整理一番。
她要见的不是夫君,而是老板。仪容端正,是对老板的尊重,也表达了自己的疏离。
李泓暄进入侧妃内院正房,大踏步便要往东次间碧纱橱里头走,不料却被嫣红拦住。
“王爷稍等,侧妃娘娘稍事整理后便出来见您。”
李泓暄一愣,停住脚步。
“娘娘在病中,请王爷见谅。”嫣红赶紧礼貌解释。
李泓暄默默于厅堂内八仙桌边坐定。等了一会儿,杨芸儿才从次间走出,她身穿一件家常的白绸桃红镶边交领袄子,头上只松松挽了一个圆髻,系着一块头巾,并无其余装饰。看得出来是于仓促间打扮出来的,简单却不失整洁。
两日不见,杨芸儿已消瘦了一圈,虽是一脸病容,精神却尚好。
只见杨芸儿对着李泓暄恭敬一礼,态度不卑不亢,礼毕便自觉于下首坐下。
一旁柳芊给李泓暄新上了茶,李泓暄端起呷了一口,问道:“你身子好些了没?”
杨芸儿淡笑道:“托王爷的福,妾只染了些风寒,并无大碍。”
杨芸儿这句话字面上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但联系到当日情景,屋内气氛不由尴尬起来。
李泓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日花园之事,你可还有什么要向本王解释的?”
杨芸儿抬首望了一眼李泓暄,眸色中满是对老板的尊重, 她清晰地将那日花园中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全然没有当日的傲气性子,平静地仿佛在转叙别人的事情。
李泓暄自是察觉出杨芸儿语气中的疏离与冷淡,但目前当事人的口供均对杨芸儿不利,他也有些犹疑,生怕杨芸儿又要怼其查办不力。
不知从何日开始,他颇为忌惮杨芸儿对其的讽刺,因为每一次,杨芸儿尖锐的言辞都能精准无比地直击他的软肋,让他不得不对眼前女子开始刮目相看。
其实当日他对王美人的描述本就存着几分疑虑,故而他一直坚持想听杨芸儿的解释,他以为自己已做到了兼听则明,甚至还贴心的将自己的斗篷给了杨芸儿。却不料他这些自以为是的作为只能让杨芸儿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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