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往下埋去,“砰”的一个响头,抬起头来满脸歉意:“是奴婢自私,奴婢见小姐性子刚烈,是不会同意与公子成婚的,只想着要小姐留下救奴婢一命,所以隐瞒了公子与小姐的婚事。”话毕又磕下一个响头,沉闷的一声,让我心里忍不住一颤。
我想努力冷静,声音却不知不觉变得生硬:“你打算瞒我多久,瞒到洞房花烛?”
馥儿看着我的眼中溢出几滴泪来,她咬咬牙说:“奴婢这些日子夜不能寐,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什么万全之策,让我再代替靳若微死一次吗,除了自杀,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馥儿接着道:“大婚之日,婪音府上下必定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届时守卫松懈,奴婢便代替小姐上花轿,小姐就趁乱逃走。”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站起身来走到馥儿面前,低头看她:“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想出这样的办法,你就是铁了心要把命交代婪音府,那时我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可你的小命是一定保不住。”
馥儿擦掉眼角的泪说:“奴婢昨日便后悔了,不该将小姐留下,兴许公子还能看在小姐这张脸的份上饶小姐一命,可是小姐已经在这里了,奴婢只能尽这微薄之力帮小姐逃出去。”
她竟是这样想的,我突然觉得刚才自己那一脸的冷漠是不是伤了她的心:“你娘还等着你回乡去看她,你却想自断生路,让你娘余生怎么过。”我叹了口气,把她扶起身来,问她:“今天是几月几?”
馥儿想了想说:“今日十二月二十二。”
十二月二十二,我在默默盘算了一下,农历没有三十一日,那么过了今天,就只有将近半个月时间了,我说:“我的伤不算严重,想来过几天就能痊愈,下周,哦不是,七天以后,你就赶紧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馥儿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那小姐呢?”
“以后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最坏也不过是一死,你能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