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不敷衍道:“是啊,不记得了,多谢二娘提醒。”奇怪,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为什么靳若棉一副奔丧的表情。
段冷玉对我的敷衍了事毫不介意,抬起左手覆在我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背上,关切道:“走灯节那日便叫若南推了手中的大小事务,陪同你一道出门走走吧,选秀在即,只怕进宫以后便不再有机会与这民间节气有何交集了。”
抛开之前的恩怨,眼前的段冷玉简直就是一副温柔慈爱的母亲形象,那眼中真真切切地是带着母爱的光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亲妈呢,可是我绝对明白她不可能这么好心和我说这种话,这其中必定有诈,从靳若棉的欲言又止中就可见一斑。
“二娘说的极是,二娘安排了就是,我没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段冷玉的安排没有任何毛病。
“若微啊,昨日二娘还着京城最好的裁缝为你裁剪了一身红裙,过两日便可做好,走灯节那日红裙加身,若微必定明艳动人。”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可是明知她不会这么好心,关心我怎么过节,可是这番话的确无可挑剔,只好应承下来。
段冷玉废完话终于由贴身婢女伺候着走出了偏厅,靳若棉跟在她的身后,对我始终在段冷玉无形的监督下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出来。
待她们母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才打算走人,明月从后面走上前来扶我起身,脸色却十分的难看,和靳若棉如出一辙的表情上隐隐多了一份怒意。
我们携着手往偏厅外面走,跨过门槛,明月终于忍不住,满脸悲怆地看着我:“小姐,您当真是忘了,三月二十五,走灯节那日,是您的生母,太师府大夫人的忌日……。”
什么?
我的脑子一懵,似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