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惜绪脸色此时此刻黑得跟锅底似的:“切莫胡言乱语,为父看你的失心疯又发作了,朱末,带小姐回房歇息,明日再请郎中过府诊治。”
朱末从后面冲上来拉住我贴着我的耳朵说:“小姐,莫要冲动啊。”
我哪里听得进去,冲着靳惜绪就喊:“你才有失心疯,你们全家都有失心疯!我刚回府那天说起中了赤沙胆你们一个两个的脸色就不对劲,你们早就知道这毒是段氏给我下的,还瞒着我!我差点因为段冷昭死在山里,段冷昭难道不该死吗?段冷玉竟然因此丧心病狂到把我卖到青楼去,哈,靳老头你不知道吧,你的小舅子以你的名义在眉城开了一家有你太师府一半大小的青楼,你那小舅子的爱妻在眉城作威作福,拐骗无知少女入娼籍,当地官员为了攀附权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这事和你的爱妾没有关系吗?”
“胡说八道!”靳惜绪眉眼一横,脸色更难看了:“若薇,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是你的庶母!”
“她是谁的庶母?天底下有她这样当庶母的吗?”
我一把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肩上溃烂的鞭伤,靳若南和靳惜绪瞬时扭过头去,眼神回避。
“小姐!”朱末大惊,赶紧把衣服给我整理好:“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行事莫要冲动啊!”
荒婪刚说我行事冲动容易闯祸,我就又冲动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烟花楼给我的‘礼物’。”话说到这儿我抬高了音量:“昨天晚上,烟花楼烟娘也就是段冷玉的亲嫂子许烟给我下迷药,把我绑在烟花楼拍卖,要不是朱末及时出现,我恐怕已经被许烟给毁了!”
“姐姐,若如你所说你被卖到了眉城青楼,凭朱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将你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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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了靳若南的亲娘,他立刻就开始质疑我的话,反问我,质问的眼神更是飘向了朱末。
朱末战战兢兢地低头承认:“奴婢的确是从烟花楼救出的小姐,小姐当日被烟花楼老鸨拍卖初……初夜,奴婢迷晕了买家,将小姐救了出来,那烟花楼的老鸨的确叫……许烟……。”
这话微真实,有40%的真实性。
得了朱末的肯定回答,靳若南又来问题了:“你们二人是如何从眉城回到这五十余里外的京都的?”
“一看我们这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天一夜回来得不容易,靳若南你搞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你还质疑我!”
靳若南左右为难的表情:“姐姐,你若是有证据,便与母亲当面对质,这般空口无凭,叫人如何信服,那毕竟是我的生母,你对她如此仇恨,叫我和若棉如何自处。”
我有个屁的证据,卖身契都让我给撕了,唯一的人证也自杀了,尸体都让花清流给处理了,我就是赌靳惜绪会不会维护我,现在看来,我赌输了,难怪靳若薇当初心灰意冷情愿去勾引花清流当炮灰,有这种家庭,何愁不被区别对待。
想到这儿我只剩冷笑:“我没有证据,但我中的赤沙胆不是假的,靳老头,你大可以派人去眉城查查,当地富豪乡绅谁不知道那烟花楼的来历,靳若南,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种亲娘,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