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朝冷着脸他点了点头,便望向北阳王:“你随我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北阳王自知刚刚理亏,此时便二话不说跟上了镇国公。
书房。
镇国公看着在书房里如同进了自己家般上下打量的北阳王,忍不住骂道:“好好在北疆呆着,守好北疆不好吗?你非得要来帝京淌这锅浑水,你偷偷进京陛下可知道?北疆的事情谁来管?”
北阳王端着一个琉璃瓶无所谓的笑笑:“我十几年前便已在这帝京的浑水里了,若缩在北疆便能躲开,那阿瑶便不会死。”
“况且,你都要将苏家搭进去了,我这不是回来助你和陛下一臂之力吗?”
镇国公沉默了许久,是呀,北阳王妃死的那么惨,他们筹谋数年,才到了今日,他怎么会甘心等在北疆。
“你回了京,太后那边定会察觉,她老人家怕也快回来了。”镇国公冷声说道。
“可如今不是已经到时候了吗,她掌权多年,她手中的那支幽冥卫,害死了多少士子文臣,又有多少无辜性命受她沈家迫害,这如今的朝堂是陛下苦苦经营多年才有的一点点起色,若是不将沈家连根拔起,你认为你我二人真能平安一生?这朝堂天下会变成我们当初所期望的那样和晏海清,万古圣明?”北阳王收了脸上的笑容,神情悲愤朝镇国公道。
“可你在北疆,守好你的北阳军,才是我和陛下与太后的幽冥卫和沈家一决的底气。”镇国公劝道。
北阳王敛了神情,神情有些奇怪:“来不及了,我没时间了。”
镇国公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身,紧张的看向北阳王。
“你什么意思!”
“北阳王府出了叛徒,他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他隐藏得很好,若不是砚安突然来信让我注意身边人,我根本没察觉。好在这些年,我们的谋划我从未让他知晓,太后那边还不清楚。”北阳王解释道。
“我说你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镇国公怒视着他。
北阳王看着怒目圆睁的镇国公,又恢复了刚才的笑:“没什么,不过是被下了几年流殇之毒罢了。还能活个半年,还死不了呢。”
“什么!”镇国跌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当年的北阳王妃说是难产,可他们几人都知道,王妃楚瑶是因为南霁国的流觞之毒而死的,中毒者极难察觉,只是会变得比常人嗜睡贪饮,整日昏沉,久而久之,毒性侵入肺腑,便会麻痹人的五感,即便是内俯溃烂不堪,中毒者也感受不到半点痛意,最终会因内俯腐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