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天机楼,一个问题便值万金,凡你所想,天机楼都能给你答案,可朕昨日问了天机楼一个问题,却没能得到答案。”
“你说,这是为什么?”
苏景宁这才抬眸,看向了周帝,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温笑:
“臣妇不知。”
周帝继续道:“这个问题不是天机楼回答不了,而是不能回答。”
小主,
“朕问的是你的身份。”
“你的身份,是北阳王府世子妃亦可以是镇国公府嫡女。这很简单,可天机楼给的答案是查不到,这说明你的身份是个秘密,是一个天机楼没办法查的秘密。”
“不知陛下想说什么?”苏景宁眼眸轻掀,看向周帝,眼底带着疏离。
她的身份,自她入渊那日就被师父和师兄在天机楼抹去了。她在帝京又是常年称病不出,她又有意隐藏,没人会注意到她,更不会花万金去查她。
见她疏离的眼神,周帝眼底试探撤去,威严的声音温和了些:
“那日见你用了墨临渊的身法,又拿出了白玉龙魂丹。想起这些日子暗中相助的天机楼,心中有疑便去问了天机楼。朕以命人将那夜的消息拦下。无论你还有什么身份,都不会有人知晓。”
“此事,朕欠你一个人情。”
周帝面色威仪,眼底却带了几分慈色。
苏景宁眼中的疏离并未褪去,也并未否认周帝所言。
“臣妇不敢。”
周帝见她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从桌案上拿了一只令牌,递给了苏景宁。
令牌龙纹做底,刻了一个穆字。
苏景宁认得,这是周帝的一枚帝令,见令着不论何人,哪怕是王侯勋爵都得听从调令。
“此令你收好,算是朕给你承诺的信物。”
苏景宁垂眸看了眼那枚帝令,收下了。
这种东西,都送上门了,有总比没有好。
.........
帝京的大雪又接连下了两日,北阳王肉眼可见的垮了。
苏景宁站在王府廊檐下,看着被覆了满院的大雪,眸里带了担忧更盛。
今日是第五日了,但但铎州到帝京最快也要六日。
“云清,....还有什么药能拖一拖?”
云清站在她身后,眉眼郁顿。
“小姐,没了,白玉龙魂丹仅此一粒,当年老渊主给您白玉龙魂丹是为了您哪日.....也能拖一拖。”
苏景宁轻叹了口气,掩去了眼底的担忧,收拾好了情绪,才提步入了里屋。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周帝坐在床榻旁,宣和长公主坐在一侧和难得清醒的北阳王低声说着话。
“宁丫头来了。”见苏景宁进来,面上带了慈色,眼神望过她空荡荡的身后,眼底的光暗了几分。
“父王。”苏景宁神色乖巧,垂首站到了北阳王床榻前行礼。
她抬眸看了眼北阳王,眼底带了犹豫:
“阿砚他....应该也快到了。”
您再等等。
苏景宁瞧着仅仅几日,就憔悴的双颊凹陷的北阳王,终是说不出话了。
见着柔柔弱弱的苏景宁,北阳王无论何时都总带着几分慈笑,便是如此病重,也温声吩咐她坐下说话。
“没事,你坐下,父王有话与你说。”
“王府事多,你又身子弱,多顾着身子,不必事事躬亲,日后凡事可差遣谭姑和老刘,谭姑从来在北疆做事,她行事利落,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用着也可放心。”
“你与砚安尽管过好你们的日子,相互扶持,砚安啊......他有些时候性子倔,不会说好话,但我知道,能走进他心里的人不多,他认定了你,便不会变,宁丫头你呀多担待着些,别与他置气,若实在气不过,便是打是骂,也别弃他不顾,我走后,他身边就只有你了......”
北阳王强撑着低声同她叮嘱,一字一句却渐渐令她红了眼眶。
“是,父王放心,儿媳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