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说,尤知县为此当着老夫的面将人揍了,又登门给先生赔礼道歉,只是小孩顽劣不减,越演越烈。”

谷白子提起这个,只觉眉心如针刺,头疼不已。

“若只是为此,先生不必为我担忧。”

赵玉唇角上扬,笑意温和,“既已执教,何惧顽童难驯之心?胸怀坦荡,自有威严;循德教化,贤生自存。”

谷白子闻言,定定看向对方,只见他眉宇没有憎恶、畏惧、不耐,似乎谈论的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学子,心下大悦,抚掌笑道:

“好一个循德教化,贤生自存。”

*

这厢糖水铺子里,两人一立一坐,相互对峙。

“你说什么?一碟黄豆糕要十五文,也太贵了些~”宋梅皱着眉,满脸不可置信。

“那是要还是不要?”

女掌柜绷着脸,语气夹杂着不耐。

人家坐楼上,那少说也得点上一碟子点心就着糖水慢慢吃。

这两丫头,在自己这坐了一上午了,两人还只点一碗糖水,眼下店里最便宜的点心她还嫌贵,真是晦气。

“不要了~再给我们蓄两碗水,水总不要钱吧?”

“不用!”

掌柜咬着腮挤出两个字,转身打了两碗水搡到宋梅面前,“凉好的水就只有这两碗了,再没了。”说完不管宋梅的脸色,踩着步子下了楼。

“神气什么,狗眼看人低~”

宋梅也瞧出人家不待见自己,小声嘟囔,她又没白坐,不也点了一碗糖水了?

那么小一碗,要收五文呢!

这店里生意也没好到让自己挪位,坐一会儿怎么了?

还有赵玉!

为了追他,自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在这都等了一上午了,肚子都唱了两回空城计还不见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