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赵玉眸光沉了沉,将手中的包子搁下,淡淡道:“教书育人,功德无量,你师娘自当体谅我,你且好好背,不必担忧。”
都午时末刻了,人还未来,可不是“体谅”。
“先生,您不会同师娘闹别扭了吧?”尤袤歪头凑到赵玉面前。
这模样在他娘脸上可没少见,一提他爹,他娘就是这副想遮掩却又含怨的表情。
不然先生前两天才春风满面,归心似箭,今儿上午已经授课完了,却饿着肚子不肯回家是为哪般?
“若话还这般多,便把论语再多背三则。” 我的分身天生不朽
尤袤瞬间噤声,扁了扁嘴。
嗐,本想着能逃一劫,哪想抖机灵抖过头,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只得三两口塞完包子捧着书 不情不愿坐到窗前背起书来。
赵玉虽是押着他背书,却不让他死读,见他念的磕磕巴巴,便起身指导,将句子掰碎了讲给他听,到后头便愈发顺畅了,不足两刻便能背下半则。
“我竟然一下能背下半则,多谢先生赐教。”
尤袤兴奋不已,要知道原来自己背半则书,少说也得要一日。
“读书不可读死书,不然只是多识得几个字,却不明其中理,凭死记终究不是办法。”赵玉说着,抬眸看了眼窗外,忽然起身将支窗拿了下来,继而折回案前坐下。
“欸,先生,好端端的你关窗做什么?”
尤袤一头雾水,不由好奇推了条缝往外看去。
只见廊下来了两人,前头是院里有名的好好先生吴先生,方脸上一对眼儿都笑成了缝儿,半侧着身子同身后人说着什么。
身后的人被他挡住,瞧不见脸,衣着素淡雅致。上身是藕粉滚边刺花对襟衣搭配素色蓝褶裙,腰间系着与上衣同色的丝绨,显得腰身极细。
两人身后还有几个学生悄悄跟着,瞧着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模样,就知道这女子容貌定是极好。
毕竟书院难得有没女子进来,上一回这样的时候,还是外头送菜食的柳娘子。
柳娘子年轻,生的白静秀美,每回送菜便有几个学子去帮忙卸货,胆大的还要凑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