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叨扰了。”赵玉微微拱手,“烦请小哥替我谢了县令和夫人。”

“先生别客气,那小人就先去回话了,小人便将这两丫头留在门前,先生只管吩咐即可,晚些也好领先生回屋。”

“多谢小哥。”

双寿侧身没受他的礼,恭敬的退到门外,又替两人将房门掩好,留下一对丫鬟在门口。

如此细心,饶是覃典吏也忍不住眼热,等人走后,揭了酒坛上的泥封,嗅了嗅赞道:“还是先生本事过人,今日我沾了先生的光,才能得这么一坛子金莲堂。”

此酒乃是荆湖名酿,入口略甜,后劲极大,入盏清澈透明,宛如纯净的琥珀,能荡起层薄薄的金色涟漪,如莲花盛开由此得了名,这巴掌大的坛子便值二两银钱。

“只是尤大人与夫人厚待罢了,覃大人切莫折煞我。”赵玉笑了声,挨着覃典吏坐下,亲斟了酒敬他。

覃典吏见他如此受知县阖家待见,又不与自己做大,且又饱读诗书不随俗流,心里喜爱这样的人物,言语多了分亲昵,少了些客套迎合。

两人借酒赏画,似雾里看花,酒过三巡便是站都站不稳了。

赵玉笑道:“大人这幅画好是极好,只可惜时候不早了,我得回房就寝了,再喝下去,一会又不知道冲撞到哪门哪院了,只怕被做毛贼逮走了。”

“嗯!?”

听他要走,覃典吏晃了晃脑袋,拉着他不让走,笑道:“你是叫先前那两杂役给给吓着?嗝······无妨无妨,你若真进了那三堂,他们也不会如何,里头压根就没什么东西。”

赵玉红着脸,撑着眼皮朝他笑道:“您真是喝高了,若无贵重之物,何须这团圆日子还让人严防死守······我方才不过错走一步,那差役差点没取了我项顶。”

覃典吏红着张脸,一双眼似刷了米糊极慢的眨眼,似笑非笑的瞅着赵玉道:“果真是个读书人,单瞧了那刀尖,便破了胆儿。”

赵玉闻言做赧然状,“让大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想我未进这衙内与贤弟一般,可见你我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