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马车在院门口一停,下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小六子怀里抱着个压花匣子,左边是上回跟来的账房,右边还有个矮瘦的男子。

那男子与那马夫各撑着把伞,顾着另外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待近了,才瞧清。

这不正是李牙人。

李牙人进了廊下,殷切的替小六子排干净衣袍上的水滴,往前呈了个请姿势,待人都进了,这才把伞递给那马夫,尾随而来。

只觉对面有道视线紧随自己,便抬头寻去,落到一张黄瘦的面颊上。

那妇人约莫三十来岁,身量不错,就是面庞过于憔悴,想来便是来时,钱家这二位口中的无知村妇了。

我的御灵来自华夏

只是这通身打扮,实在看起来不像能拿出几十两银钱的人,且不说这田宅交易还得纳契税,牙人做保的佣金便是大头。

小六子与里正拱了拱手,“今儿雨大,路滑不好走,来的迟了,里正莫怪。”

里正忙称无事,将人请了上座,又让儿媳上了茶水。

小六子瞥了眼粗瓷大碗里黄澄澄的茶水,略有些嫌弃,碍于面子,只接了水搁在桌边不曾用。

只将手里的小匣子递与那账房,嘱咐将将佃租契约挨个收回来,倒也未食言,凡是退回佃租的,一律赔了一两银钱。

瞧着众人没闹事,乖顺的退租拿银子,小六子这才松了屁股坐实底下的凳子,朝着人群里打量了两眼。

“上回那大嫂子不是说要与我这买地,怎的没瞧见人?若真凑不上银子,那十两赌金我可是要讨来的。”

“来了来了,一早便等着呢!”

里正环顾了一圈,见人不在,只笑着解释,“喝了不少茶水,该是去入厕了。”

“您老人家别唬我,别是凑不上银子尿遁了。”

小六子大笑,颇为得意的从袖里摸出张纸来。

“要真是失了约,咱们白纸黑字写了,里正您做的保,这十两赌金她逃的了,您也逃不了。”

里正记着宋南絮交代的话,见他轻狂也不多做解释,只笑说让其耐心等等。

这头柴房里。

“你······你作甚,诶,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