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原先实行榷酒制,在榷酒制下,便有了正店与脚店,也只有正店才能有正规的酿酒权,其余脚店和民众只能正店购买酒水。

只是叶朝民风较为开放,男女都喜酒,若是近县城还有酒水可买,可若是像小河村这样的山村里,购买酒水极为不便,所以朝廷虽然禁止。

可家中有余粮的还是会偷偷酿些,在节日里家里饮用。

政策民难从,时间久了自然就难以维持,且酒水利厚,于是朝廷变改了榷酒制,放宽了条件,实行酒曲专卖。

除了重要的州、路实行征收酒税外,凡是从官府渠道购买酒曲的酒户,或者民众从正店购买,都能酿造酒水,只不过份额都是有定量的,像是普通的农户每年便只能私酿十斤酒,其余的酒户每年也有相应的定额,不允许私自贩卖。

“你恐怕不知道,这买酒的事,只要我这老头不愿意追究,人家就算寻事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刘牧云端着紫砂壶,慢悠悠的啜了口。

“对哦!”宋南絮抬手敲了敲额头,面色有几分懊恼。

刘牧云瞧她这般,不由好笑,“ 怎么?你还怕同我说了我便去揪那娘子的生意?”

“您的意思是?”

“你以为这城里,就那娘子悄悄售酒?”刘牧云捻了捻胡须,眼底颇有两分戏谑。

原来就是这酒水有税收,像是揽月斋这样的正店,清水县里就一家,每年包揽酒税,也就是底下的脚店与小摊贩的利润他均占了份额。

所以说县里大小的酒户几乎都认得刘牧云,所以果子铺的娘子有售椰子酒,这么多年刘牧云一点不知情,就说明人家特意瞒了下来。

宋南絮听完,原本还皱巴的脸,立马舒展起来。

对啊!就连她还去里正家买过酒水,这家家户户,村村落落的,那可能管的住所有人,这些薄利,像揽月斋这种正店都瞧不上。

刘牧云瞧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这寻常人家总有悄摸酿酒水,今儿这家借用,明儿那家赠送,哪能处处管的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了。”

“先生大义。”

宋南絮一本正经的起身朝着刘牧云深深作揖。

刘牧云乐得直笑,将人扶起,“少耍宝了,你还没说你要那椰子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