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还有几分钟进站,周围有不少还没回家的学生,陈昭武身边留下一大块空地。
他捂着脑袋,呼吸声不自觉地加重,引得路人学生频频侧目。
头好疼。
身边没人他是第一个走进地铁列车的,都是空座,这很好,但是他没坐上去。
两三百斤的身躯“咚”一声轰然倒地,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攥住头发,似乎是想将头发连着头皮拔开。
周围人围了上来,但没人上前查看他是什么情况,在这个社会,碰瓷的太多了,明哲保身才是最佳选择。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拿出了手机录像。
“他是什么情况?羊癫疯了?”
“不会吧,这是癫痫吧?”
“傻逼,癫痫就是羊癫疯!”
“乐,坐个地铁能看到这个,发抖音应该能有不少播放。”
人们嘲笑,谩骂,送上恶毒的诅咒,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有些年轻人陆续挤开人群来到陈昭武身边,其中两个还穿着校服,还是中学生。
“妈的不救人能不能别说风凉话啊?!”
“特么你们出事了喜欢被人指指点点呐?!”说这话的人还举着手机,吓得旁观人群纷纷撇过脸——他其实还黑着屏。
“兄弟?兄弟?人怎么样?坚持一下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尚未被金钱与欲望腐朽的学生仍然保留着最真挚的情感,心中仍有理想的一席之地,即使身处这个纸醉金迷的时代,他们也仍然饱含热情,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教育。
也许未来他们也会和普罗大众一样冷漠,但此刻,在最青春的年纪,他们仍会坚守心中的那份感情。
每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人,并且大多都在学生里。
“让让让让,我医学院的,我来看看。”一群人被骂的不好意思稍微散了些,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女生终于能来到陈昭武身边。
她艰难地将这颗大脑袋翻过来仔细查看并询问情况,很专业,但陈昭武回答不了她。现在只能等到下一站送他去医院。
列车逐渐减速,陈昭武的头疼也逐渐好转,他坐起身来,粗重地呼吸几声,全身上下都是冷汗,疼出来的。
“没事没事,不用去。”他含糊地拒绝身旁同龄人送他去医院的要求,可那几位学生不依不饶,还表示自己已经打了救护车。
“我他妈说了没事,都听懂了吗!?艹!”他忽然蹦起来,雄狮般大吼,气势全开吓得周围人不敢出声。
找个空位一屁股坐下,庞大的身躯占据了正常情况下两三个人的位置,同座椅上的人纷纷起身。
他们在心底鄙夷这头熊的做法,也嘲笑那几个学生非要当老好人。人家都不领情,被骂了活该。
但没人出声,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感觉到这头熊身上的气息,他们从没遇到过,这无法用语言形容,总之非常不好。谁也不愿去触他的霉头。
还是那句话,明哲保身永远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陈昭武抬头环顾四周,碎金般的眼睛,细长如鳄的瞳孔满是野性凶戾与疯狂,有人想拍下发到网上,但那恐怖的气势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记忆融合了,真正的“我”醒过来了。”他冷静下来,将气息收敛,低着头仔细思考着。
提前放假就离谱,但是如果真的放开了倒也不是不可能。总之目前而言,梦的可能性更大。
他提前下了站,转到另一班车。
将将一小时的路程,又徒步走了一会,路上,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他兜兜转转来到一个小区,像是头一次来,看看小区风景,又数了数几栋楼,终于确定下来,走进去坐电梯。
这是成年后家里给他买的房子,小两百平的面积几乎掏掉了家中多年的积蓄,他就来过一次。父母不在这,他不敢回去。
在密码锁上输入自己的生日,即使过了几十年他也没忘记这些,对他来讲,这些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呦呵?真不错啊!”他看着这套房子的装修,由衷地赞叹。
他到房子各处观察,想要将所有细节都记下来,许久过后,躺回沙发上。
偏硬一些,很好,他全家都不喜欢躺太软的,对腰不好。
如果真能回来,就照着这样装修吧。他想。
现在几乎能确定是梦了,他还记得两年前,父母第一次带他来这,那时候还是毛坯。父母说,装修让他自己来。
“二三十万总能赚到吧。”当时父亲是这么说的。
记得那时这还是个新小区,现在有了不少人气,小区不远就是一所中学,还有不少仍在建,政府在规划新区,这里以后会持续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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