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地道:“不是女朋友。”
其实他们确实没有很郑重地确认过关系,但是这段时间双方长辈都要在谈订婚的事情了,这是两个当事人都知道的,如果他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家长明说,为什么不像最初那样拒绝她的一切靠近?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亲手把它碾碎?
女同事走了之后,她便立马走了进去,把东西“啪”地一下放在他面前,神情气愤地控诉:“骗子!渣男!”
“我怎么成骗子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后来又不拒绝我?”
这不就是在欺骗她,玩弄她感情吗?
徐岸洲还没来得及回答,高善予就走了进来,送婚礼请柬。
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两个人气氛不太对劲。
最后林夕梦跟高善予一块儿走了,徐岸洲是一句话也没机会说上。
......
此后几天两个人也没怎么联系,林夕梦每天在“封心锁爱”酒吧里跟发小骆君桥喝得尽兴,醉意上头了又开始跟他中英法三国语言互怼。
其中“徐岸洲”这三个字的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
从小到大,骆君桥没见她对哪个人在意到这种程度,心里一股子酸劲儿泛滥。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有这么好吗?”
“好啊,你知道吗......”林夕梦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跟前,掰着手指头给他细数着:“他长得好看,说话温柔,做事细心......最重要的是,他说我可以不用为了别人特意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她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呜咽:“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就连我爷爷也没有,我不热爱医学,也不擅长科研,我不想像我爸妈一样在实验室里工作,可是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像他们一样......”
印象里,她是个又美又酷,像风一样潇洒自在的女孩,骆君桥第一次见她这样弱小又委屈的模样。
“那如果,我也这样对你说呢?”他望着她深邃的蓝色瞳孔,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林夕梦笑了笑,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豪爽地跟他碰了碰酒杯:“那谢谢你啊,兄弟。”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已经宣告了一切。
......
两个人再见面时,就是在高善予和宋时年的婚礼上。
徐岸洲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他是“骗子”、“渣男”,回去想了很久,大概是因为那天他说她“不是女朋友”,被她听见了。
但其实他是已经认同了长辈们谈论的订婚事宜,已经将她视为了“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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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顾白问徐岸洲是不是认识她时,他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你未来师母。”
但林夕梦还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根本不领情,始终对他不理不睬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婚礼结束后,徐岸洲便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车上。
“我爸妈说想跟你一起吃饭了。”
“哦。”林夕梦没有多说什么,徐父徐母对她的好,她都记着,自然不会拒绝他们。
沉默了两秒,她烦闷地锤了锤座椅,咬着唇问:“那你呢?”
徐岸洲倾身靠近,帮她系上安全带,有些扎人的短发扫过她脖子处裸露的皮肤,酥酥麻麻的。
系好安全带后,他也没坐回自己的位置,就这样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眸。
他的眼睛似乎天生是温柔含情的,或许看着路边的狗都深情,但她还是会不受控地沉溺在其中。
在只有两个人的狭窄天地里,她还是会觉得,似乎这样的深情独独她能拥有。
正当她理智回归现实,想伸手推开他时,却听见他声音低沉沉地道:“我也想。”
“可能之前让你有点误会,是我做事不够稳妥,我是同意订婚的事情的,所以才说你不是我的女朋友。”
“所以,你呢?”
林夕梦瞪大了眼睛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随后又想着,她自己也不差,他同意跟她结婚,那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嘛,那么优秀漂亮的一个未婚妻,是他捡着了大便宜!
于是乎她佯装淡定地轻咳一声,整理好衣领,背脊挺得十分直,面无表情地道:“嗯,行吧,未婚夫,你勉强可以,我同意了。”
“不用谢恩,快开车,我饿了。”
平时勇猛得如狼似虎,这种时候又故作矜持了。
徐岸洲见她这“做作”的模样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发现你不仅是酒鬼,还是饕餮,这不是刚吃饱出来吗?”
林夕梦拍掉他的手: “仙女的事情你少管。”
徐岸洲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角: “好,不管,养得起。”
语气里居然还是一丝宠溺,听得林夕梦心漏跳了一拍,他是不是被掉包了?怎么突然变成攻方了?
怎么现在倒是她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
【梦洲(4)】是他的损失
徐岸洲在学校附近有房子,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住那里的,订婚事宜提上日程之后,林夕梦也经常跟他住一块,算是半同居的状态。
但是徐岸洲这人思想“正直”得很,她在的时候,他基本每次都是很一本正经地看文献资料,而她自己一个人看着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而他则睡在了隔壁房间。
林夕梦恨恨地咬了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么大这么美一个未婚妻,他碰都不碰?一个人躲次卧睡去了?
是她魅力不够了还是他太高傲了?
终于,在某一天,她忍无可忍,看着书桌前斯文儒雅的某人,她径直走过去,二话不说跨坐在他的腿上,摘下他的眼镜扔在一旁。
徐岸洲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心:“别闹,我在工作。”
林夕梦葱白的指尖轻轻在他胸膛处游走,一路往上,像羽毛般轻盈,带着灼人的温度,直至最后落在他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嫣红的唇瓣便覆了上去,辗转吮吸。
一吻结束,她才起身,幽怨地开口:“这是家里,况且我在这儿呢,你还工作什么?”
说着她还淡笑着挑了挑眉,这都不是暗示了,这是成年人直接赤裸裸的明示!
徐岸洲明白,只是他从小接受的观念和思想较为传统吧,总觉得没有领证,有些事情急不得。
他正想着怎么拒绝,她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酒吧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说有事情需要她过去一趟。
徐岸洲听到她要去酒吧又想起来他之前特意买来的红酒,便拿出来交给了她:“送你的,你一直想收藏的那款。”
这酒一瓶就好几万美元,价格不菲。
“原来徐老师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给我买酒?”
徐岸洲:“......”
“你觉得是就是吧。”
“I love you~拜~”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才笑意盈盈地转身离开。
......
把酒吧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林夕梦便开始坐在角落里,拿起手机搜索起来,搜索的内容也是相当直接大胆。
“一个男人对他的未婚妻似乎没有性、趣是为什么?”
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
其中点赞数最高的一条:氛围到了,时机对了,要是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不行,二是太能装,三是他根本不爱他的未婚妻。
不行?不能够吧?她看着感觉挺行的。
一定是太能装了。
眼镜一带整得有多斯文,肯定背地里就有多“禽兽败类”。
这点小事,她还能治不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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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下午,林夕梦正巧在校门口遇见了下班的高善予,便拉着她一块儿去商场买衣服。
哪件节约布料就买哪件,她是全程脸不红心不跳的,像在买菜一样平常,倒是把高善予这个旁观者给弄害羞了。
回到家后发现徐岸洲并不在,她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买来的衣服,躺在被窝里。
十几分钟后听到有开门的动静,她便大声地喊了他的名字三四遍。
徐岸洲走到门口抬眼往里一看,感觉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在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睡衣由柔软的蕾丝交织而成,轻轻地贴在她的肌肤上,顺滑的触感如同花瓣般温柔,一条细腰带勾勒出她的纤腰,给她的身姿增添了一丝妩媚。
她带着一丝妩媚的笑容,迈向床边,步伐轻盈而引人注目,薄薄的衣料轻轻飘动,如同一片温柔的云朵,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徐岸洲看得喉咙发紧,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
偏偏林夕梦还不以为意,只是像展示平常衣服般询问他:“我刚买的新衣服,好看吗?”
“嗯。”他别开视线,准备转身就走。
结果林夕梦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
徐岸洲深吸一口气,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回床上,扯过被子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像茧蛹一般。
“你有毛病啊徐岸洲!”她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但他这样像装的吗?根本不像。
林夕梦不由得想起了那条回复的第三点,他根本不爱她,所以才会这么冷淡。
是了,他其实从来没说过喜欢或爱,而她,说了千百遍。
他只是说了,可以好好相处试试,之后又说,订婚的事情他是同意的,于是两个人就稀里糊涂走到了今天,她从没深想过他对她是什么感情,自动就代入了“他也喜欢她”。
“徐岸洲,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想清楚了吗?”
“是喜欢我吗?还是觉得年龄到了,我又是不错的结婚人选,加上我们双方家长都撮合,你也无力在应对别的相亲饭局,所以觉得,就我了,也挺好的?”
徐岸洲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的关系其实很明确,从双方家长一开始组的饭局就知道是奔着结婚去的,他一开始答应和她好好相处,也只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喜欢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像是绚烂烟火里最独特的那一束。
他这个人,要放在别的事情上,其实是不太喜欢这种太过特殊的感觉的,但是独特的事物和人总是容易抓住人的眼球。
他就算一时半会儿看得晃了神,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这种感觉,是喜欢,还是单纯因为她和他认识的别人不一样?
突然被问及此,他一时之间还真回答不上来。
林夕梦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心沉了沉,也没耐心等待,直接穿上衣服火速离开了。
她敢爱敢恨,拿得起也放得下,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不爱就不爱,那是他没眼光,是他的损失。
......
【梦洲(5)】梦梦,听话
林夕梦从徐岸洲那里离开后,便约上了方宜和高善予一块儿去“封心锁爱”酒吧喝酒,碰巧的是骆君桥也在。
林夕梦和方宜喝得晕晕乎乎之后,两个人就一人接一句,说相声似的骂起了徐岸洲和高尽帆。
宋时年来接高善予的时候,那场面简直让他不忍直视,于是赶紧给另外两位男士发了信息。
高尽帆到得比较早,把方宜接走之后便只剩下林夕梦和骆君桥两个人。
她看着高尽帆把方宜抱走的背影,自嘲地冷笑一声,而后低垂着头,声音很是落寞:“他们都有人来接......”
骆君桥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很,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被这些所谓的儿女情长给困住,一点儿都不酷,都不像她了。
他本想说送她回家的,可沉默思考半晌,最终还是道:“你给他打个电话,他也会来接你的。”
“我才不要!谁稀罕!我还没喝够呢!”
骆君桥见她拿起酒杯又要喝,伸手攥住了她雪白的手腕:“那我送你。”
林夕梦没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松开手,揉了揉眉心,轻声道:“我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想要什么,也能给你想要的,你为那个姓徐的黯然伤神多少次了?我可以......”
“别说了。”林夕梦冷声打断他,声音里是有一丝慌张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同样了解你的一切,你说你能给我想要的,可在爱情里,你本身就不是我想要的。”
“骆君桥,我把你当朋友,当哥哥,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骆君桥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长叹一声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行,不说了,大小姐,你就当我刚才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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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喝?是哥们就陪我喝!那边柜子里,都是我收藏的酒,随便你选!”
“这么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专挑贵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