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马自达穿梭在夜晚的公路上。

车内充斥着血的味道。零打开了排风系统，想随便找个路边先停下，把诸星大丢在路边，然后自己找地方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

“走右车道，从下一个出口开出去，有条河。那条河附近没什么居民，也没有住宅区。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诸星大的胳膊支在车窗边上，用手托着下巴，说：“趁着血迹没干，早点清洗会比较好。”

“这种事，不需要你提醒。”零默默说完，还是打了个转向灯，把车变进了右边的车道。

正如诸星大所说，这条河两旁都是草地公园，这个时间确实没什么人在，也没有路灯。零脱下了自己的上衣，用水泡湿了之后放在了后备箱的桶里；并用河水洗了把脸。

诸星大也蹲在他旁边，笑盈盈地模仿着他的动作。

“干什么？”零瞥了他一眼，“这样好玩吗？”

“你还没有想起我，是么？”诸星大问道。

“我们以前没见过吧？”零这样反问。

他确实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诸星大，但就是想不起来。万一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个凶案现场，这样说还有把事情糊弄过去的余地。

诸星大伸出手，用大拇指蹭掉了他脸上没洗干净的血迹。

零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的情感，只是天色太暗，诸星大没有看到。

“这里也没有镜子，你这样胡乱洗是洗不干净的。”诸星大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在水里泡了泡，随后说：“你别动。”

他把衣服上的水拧了拧，像是拿毛巾似的把衣服拿在手里，在零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擦拭。

“别做这种多余的事！”零往后躲了一下，准备抢他手上的衣服：“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现在要是能准确地告诉我，你脸上哪个地方有血迹，那你就自己来。”诸星大看着他，默默说道。

零：“……”

他确实没办法。就他的个人感觉来说，现在鼻子里还是有股血的味道，而且他刚才整张脸都沾上了水，有种脸上全是血的错觉。

见他不再反抗，诸星大就继续帮他擦拭脸上的、脖子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