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部队赶到时,他们全部阵亡。
一群不知道姓名的娃娃兵,至死不退,死守住城门,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可他们惭愧啊,打了败仗,甚至只能把他们葬在这里,连去打听他们姓甚名谁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迅速撤离。
这一走就是七八年,再打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他有心打听也得不到他们的任何讯息,那些年死了太多的人。
这么多年,都是他来祭拜他们。
“伟人说过,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前辈们不会怪老首长您的。”
但他自责啊!
若是当初,他能带着部队再快半个小时赶到,说不准就能救下他们。
“咱们互不相识,然我神交已久,等回头,我去了那头,咱们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我敬你们!”程均胜掏出他珍藏的茅台,每个坟前都斟满一杯酒。
宋所长也沉默,静静的陪着程均胜摆祭品。
任阑珊他们回到任记时,店铺前很热闹,因为不放假,中午的时候来抽奖的人格外多。
虽说奖品没有自行车,收音机那些贵重,但名额多,几乎每隔不久,就有人中奖,戴着新得的电子手表,刻意在人群里炫耀。
这一幕,比之前的大奖,更能刺激大家的消费。
毕竟奖品再贵重再好,不是自己的也白搭,可要是自己的,就算是根针那也是白得的,高兴的。
二十个名额,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中奖的可能很大,侥幸心理人人都无法幸免,更何况但凡抽奖就没有落空的,区别是奖品的大小。
郑庚礼午饭没怎么吃,到底不比年轻的时候,身体本就不好,全靠止疼片撑着,这会儿心里压了事,吃了小半碗的面条竟然就没胃口。
背着手,回了后院,他现在几乎不回自己的小院,吃住都在任记。任阑珊嘴硬归嘴硬,但还是让牛嫂帮着把小老头换洗的衣物都拿来这边。
虽然没有正式的仪式什么的,但大家也都默认小老头是东家新认的爷爷,态度又是一变,不再是财大气粗的财神爷,而是要敬着的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