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手术的萩原研二不能开车,源长录就开他的车把他送回去。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之后,萩原的左手实际上也挺灵活,他和松田发了消息让松田这几天来接自己。

源长录看他没有什么大碍,打算转身离开,却被萩原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看向萩原,萩原对着他微笑:“源,我已经想好了,我希望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

“好,”源长录说,然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觉得这是这次治疗的报答就不必了。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友情可以更加纯粹一点,真的。”

“唉——在源酱眼里,萩酱是那种会因为源酱的恩情以身相许的人吗?”萩原半躺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萩酱稍微有一点点失望,但要是源酱的话,好像也可以哦?”

源长录已经习惯被调戏了,他摇摇头,帮萩原稍微收拾了一下客厅:“如果有松田君也不是很擅长的整理工作可以发信息给我,这段时间要好好听丽达小姐的话,不要做什么可能会影响到恢复的事情,明白了吗?”

“好——”萩原笑眯眯地说。

源长录自己没骑摩托,萩原家距离自己家还有点远,于是他干脆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再次打开了定位。很快开着车的伏特加……今天开车的并不是伏特加,而是琴酒,源长录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阿阵?今天开车的不是鱼冢君吗?”

“不需要让他知道你的事情,”琴酒说,听到源长录的疑问让他一时间有些烦躁,“上车。”

源长录坐上了车,琴酒看着他,忍不住还是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烟并没有被点燃,气味还隐藏在烟叶当中,他看着满脸无辜的源长录差点被气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被组织的人记住了。”

“你认为鱼冢君是不可以信任的。”

“我谁都不信。”琴酒回答了源长录的问题,即使源长录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又一次,用着更加无力的语气开口了:“我谁都不信。”

“这样啊……”源长录说,他解开安全带,在车载CD机里放进光碟,很快钢琴的声音回荡在了车里,是李斯特的《钟》。琴酒看着他白皙的侧颈和柔软的黑发,然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源长录被他掐住,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副驾驶座上,他的颈骨被琴酒拧断了,琴酒明白,但他同样明白源长录并不会死。

“你现在是个怪物。”他说。

“我爱你。”源长录回答。

琴酒感觉到愤怒,他明白自己是应该愤怒的,他的一切挣扎都只是为了保护源长录的生命,但源长录哪有什么生命需要保护?源长录不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源长录已经不会死了,而他在隐瞒着自己这一点。

他可以想象到仗着无法死亡源长录曾经会,而未来也会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陷入险境。说到底源长录就是一个这样的生物,会让自己和一罐随时可能泄露的毒菌在一起,会抱着炸弹跑出很远的路。琴酒明白这一点,但他是无能为力的,在面对源长录的时候,他比面对Boss时更加的无能为力。

他甚至连拉着源长录一起死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