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睁开双眼时,源长录正在他的身边沉睡。

似乎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源长录又向着琴酒的怀里更加靠了过去。琴酒偶尔会因为他亲昵的姿态想到所谓“飞鸥不下”的故事,然后想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种蠢鸟。

源长录的身体是温热的,在肌肤紧贴的时候也不会令人感到烦躁,琴酒把源长录抱得更紧了些,再次闭上双眼。那并不是梦,琴酒很清楚,并不是因为真实或者虚假,而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源长录并未告诉过他“不死之身”的来历,还有那种突然出现的,近乎游刃有余的心态。琴酒很快确定了“梦境”的真实性,问题只在于为什么会这样。他对源长录身上的异常视而不见,他可以等源长录愿意坦白的时候。

他相信那一刻不远了。

现在还没有到两人本该醒来的时间,他又一次闭上双眼,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做梦,他得到了安稳的睡眠,源长录还在他的身边,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不,即使是那个时候源长录也没有责怪过他。

“早上好……”源长录在睁开眼睛之前先感觉到了脸颊所接触到的,柔软的皮肤,他很清楚这是什么,于是他决定先蹭蹭。琴酒被他蹭了两下,也睁开眼睛:“嗯,早上好。”

“昨天你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哪里?”琴酒问,像是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他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报纸。报纸里正讲述着昨晚某家寿司餐厅发生煤气爆炸的事情,媒体不敢说是“黑帮火并”一类的东西,日本政府也不敢让媒体这么报道。

黑帮们在东京市中心火并,或者涉及到FBI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房子都炸上天了,他们甚至都不打算报道。

“等晚上吧,那里要晚上才会开始。”源长录也看到了新闻,但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只是把做好的早餐放在桌上。今天的早餐除去饭团之外还有煎鱼、烫过的生菜和味增汤,源长录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我开动了。”他说。

源长录不是和食派也不是洋食派,他倾向于只要营养充足和好吃就行。琴酒也受到了他的影响,稍微在意起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很难说这到底算是进步还是退步,但至少他的生活比过去要好上不少。

“告诉赤井秀一,让他好好的像个老鼠一样躲起来,还有,不要再用那种恶心的方法叫我。”琴酒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的。他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嘱咐源长录,源长录看着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赤井秀一说什么了?”

“宿敌恋人之类的,啧。”

咔嚓一声,源长录把手里的盘子捏碎了,琴酒看着他,他也看着琴酒,笑眯眯地说:“我明白了哦,阿阵,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琴酒心满意足的回组织去了。

昨晚两人关于如何对待FBI的事情聊了很久,他和源长录一致认为只要组织足够忙,就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他们可以给组织的其他成员(尤其是还没死成的朗姆)找点事做。琴酒姑且不论,能给Boss和朗姆添乱就是成功,源长录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并没有完全达成共识,琴酒认为组织是不会垮台的,而源长录认为他们迟早会消灭组织。两人在具有分歧的情况下用了特殊的,独属于恋人的方式来消灭分歧。最后谁也没赢,谁也没输,只能继续拥抱着睡觉。

不过昨晚气氛在那里,再多提赤井秀一就有些没意思了,弄得好像他们两人会有多在意赤井秀一一样。但所谓忍一时越想越气,琴酒还是把昨天赤井秀一多嘴说的那句话跟源长录复述了一遍。源长录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