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录在午休的时候抱着手机,狠狠骚扰了一下琴酒,大体意思就是希望琴酒赶紧辞职,然后他可以召集所有朋友一起举办一个婚礼。琴酒在已读半天之后终于给了回复,虽然只是一个硕大的问号。源长录没打算对琴酒解释,反正他早就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了。

反正琴酒已经是他的恋人了,而且他们之后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他们真的还能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吗?

只有在考虑到两人的未来时,源长录才会感觉到恍惚。他明白琴酒所做的事情是无法原谅的,但他又无法接受琴酒被他人所审判。无论是谁对琴酒做出审判,源长录都会感到无法接受,谁都不配审判琴酒。

源长录觉得自己已经精神失常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权衡各种问题,但现在已经不行了。他知道琴酒和自己一起赴死,记得琴酒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和每一次痛苦的挣扎。他知道琴酒因为他而有了另一种坚定的意志,知道琴酒已经开始展望两人的未来。

于是,他无法接受其他人审判琴酒的罪孽。

源长录知道,在这一刻,他的精神已经失常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运呢?

他不会再让琴酒孤单一人的。

琴酒听着手下成员的汇报,有着一种荒谬的错位感,习惯了组织在东京呼风唤雨的他第一次听说组织的成员也有可能“非正常失踪”。

不过这大约也算不上第一次,在东京的外围成员有时候会被卷入一些奇怪的凶杀案。比如说出去喝个酒,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半夜被捅死,或者要去继承死去的伯伯的遗产,结果去了一个什么小山庄,就没活着回来。

但这种“帮代号成员做事”,结果在路上就连痕迹都没留下的失踪,琴酒确实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种外围成员本身连消耗品都算不上,除了要帮组织做一些事情之外都有自己的工作。甚至很多外围成员都不知道自己的背后盘踞着一个怎样巨大的组织,还以为自己只是加入了什么小黑帮,甚至以为自己是普通的干点杂活。

琴酒正是因为不希望太引人注目才让外围成员去检查车辆的,结果外围成员死了。这件事在坐实了车里有问题的同时,也展现出了另一个组织的嚣张——并且代表了那个问题并不是可以随意透露的。琴酒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立刻联系了源长录,而源长录也立刻给了他回信。

警视厅并没有在车上检查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如果琴酒需要对这件事做出一个评价,那就是警视厅的废物。源长录还告诉他,假如说琴酒需要更加官方的渠道,那就让失踪的外围成员的家长来警视厅报案,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展开调查了。

琴酒编辑信息,发了过去。

【阵:警视厅的调查?】

【源:我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