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人终于全部赶往山道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毫无疑问是已经被炸开,由落石堆积起来,变得无法自由进出的山道。降谷零正黑着脸,和另外的一些同样听到声音前来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看到客人们的时候,降谷零挤出了一个营业式的微笑,只不过这个笑容看起来和苦笑也没什么两样了。
“抱歉,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预料到,”他像是一个正常的工作人员一样地开口了,“目前看来,似乎是有人……”
“有人安装炸弹”这种话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正常来说旅游景点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尤其是降谷零可以确定这件事不是组织所为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组织没炸的路被别人炸了,他对是谁安放的炸弹完全没有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既然这颗炸弹和组织没有关系,那就很有可能和游客有关……
——多么人杰地灵的日本啊,这下彻底绷不住了。
“该死的,你们这是什么旅游景点!”田边突然开口,源长录看到他比本应该有的更加惊慌,就像是在担心着什么,“我要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然后曝光你们!”
降谷零看向他,似乎也在对他这样非同寻常的恐惧进行评估,最后降谷零还是露出了完全就是营业性的表情,苦笑着说:“抱歉,这位先生,目前为止,这里可以安全出行的道路只有这一条,剩下的实在不适合进出……尤其是不适合在夜晚进出,这样吧,我们会立即联系救援队伍,要求救援人员尽快到来。”
田边不停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嘴里也在嘀咕着什么“我要曝光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一类的话,听起来比起威胁又多了几分可怜。源长录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样子田边似乎对发生的事件具有某些自己的认知。
也就是说,田边说不定知道什么。
这种时候是警察前来维系人心稳定的时候,但是源长录确实不想多说什么,这并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不习惯在事情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打包票。田边渡身上可疑的事情太多了,根本不是一晚上可以解决的——而田边的仇人是可以搞到炸弹,并且精准爆破山道的家伙,行动力不容小觑。
不过,就算源长录没有主动前来大包大揽,田边还是将视线落在了源长录的身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田边一把抓住了源长录的手腕:“源警视,求求您一定要救我啊!”
源长录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里把手腕挣脱出来了:“你认为爆破山道的家伙和你有关系?是要来报复你吗?”
在其他所有人质疑的眼神中,田边哈哈讪笑了两声:“我不知道,不知道,应该不是,但是那家伙居然连进出的通道都炸了,说不定是要把我们全都杀了,源警视,您可是警察啊,这样的事情您怎么可以放着不管呢?”
“……你说得对,我是警察,但是警察办案也得讲求证据,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前来度假的,搜查二课的警视,恐怖袭击或者诸如此类的刑事案件,我并没有经手过。我可以保证如果我看到您遇到危险,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说句实话,如果您不能给我提供更多的线索,我也只能一头雾水。”
田边的眼睛依旧盯着源长录,然而他还是像遮掩着什么一般苦笑着。
这些人就意识不到吗,源长录想,他们越是遮掩,就越是让人无法帮助他们,最后只能让自己坠入到深渊当中去。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比起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遮掩倒是可以理解,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苦衷。
黑道打扮的人并没有全来检查山道,只有那个没有喝酒的男人过来了,他在确定了山道的确被炸断堵塞之后就一直都站立在一边,并没有说话。源长录可以看出他似乎想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约是不希望被当做犯人,而除此之外,源长录终于看到了他不小心露出的纹身,那是属于泥惨会的标志。
泥惨会,有名的黑道组织,也算是源长录的老朋友了,只不过目前他没有看出那个老人究竟属于哪个部分。当然,在确定了他们真是泥惨会的时候,源长录还是稍稍松了口气的,原因无他,至少可以确定这个炸弹不是泥惨会装的,他不用担心事件最后会发展成“激动人心”的枪战。
但另一方面来说,其实黑道比起一时兴起的犯罪分子是更加“和缓”的,当一个人隶属于某个组织的时候,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属于计划的一部分,而激情杀人或者普通人的策划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出现犯罪升级的迹象——但这基本上也只是东京(尤其是米花)人需要考虑的事情。
毕竟其他地方的人一般不会因为一时的口角直接把人捅死,然后发现自己被目击之后又多捅死一个,接着在掩埋尸体的时候被目击又多捅死一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东京人似乎在遇到杀人的情况时都充满了创意,反正源长录觉得自己是绝对想不到靠钓鱼线和新干线制造不在场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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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夜晚的山里可能会遇上严重的危险,即使明确地知道不在这里准备守卫会让炸掉山道的凶手有机会消灭证据,大家终于还是向着住宿的地方走去,源长录关注了一下,那几个大学生根据性别分散了队伍,不过之前有过争执的两人分别走在了男生队伍的最前和最后。田边走在源长录的身边,甚至甩掉了原本和自己一起来的两个工作人员。降谷零倒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作为服务生的职业道德非常到位。
在队伍最末尾的人是村中,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发生的事情,看起来简直像是要瑟瑟发抖一般,只是她的动作比起发抖,有些太过于坚定了,脚步并没有错乱,眼神也没有漂移,很容易让人看出她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害怕。源长录看了村中两眼,等回到了住宿地的时候,真正的挑战终于开始了。
倒不是说有人盘问源长录为什么要提前离开,警察的身份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好处的——不过就算有人问了,源长录也不怕,其一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其二则是时间问题。真正的挑战是,要让那些人安静下来,不至于闹成一片,也不至于在完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互相攻讦。
万幸的是,大家都不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可能会有安装炸弹的能力,只能怀疑作为主办方的旅游公司和景点的工作人员。源长录看着他们进行讨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些学生们决定几个人住一间房子,方便相互照应,黑道们自然没有和学生聊天的意思,只是聚在了一起,那个老人也找了个理由回房了。
源长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门口的时候,他就闻到了淡淡的气味,那是他身上的气味,他习惯用的橙子味入浴剂——但这个气味不是他留下的,源长录很清楚。他和琴酒接吻的时候,在琴酒的身上留下了气味,而毫无疑问的,琴酒又把这样的气息带到了他的门口。琴酒会发现他住的房间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源长录更好奇的是琴酒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打开房门,毫不意外的,源长录看到了正坐在床上的琴酒,依旧穿着白天见到的风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并未点燃的香烟,翻阅着源长录带来的书《BR大逃杀》。那个叫伏特加的人坐在床头柜的边上,正在看着源长录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源长录看着他们,“请你们从我的房间离开。”
琴酒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把书合上放在一边:“没想到你会
在一行人终于全部赶往山道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毫无疑问是已经被炸开,由落石堆积起来,变得无法自由进出的山道。降谷零正黑着脸,和另外的一些同样听到声音前来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看到客人们的时候,降谷零挤出了一个营业式的微笑,只不过这个笑容看起来和苦笑也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