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加维尔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莎兰出声打断了他有些失落的呓语，作为陪伴加维尔最久的人，她自然是清楚加维尔的性格。

尽管一直端坐在幕后让整个世界为之起舞，但加维尔其实心里也有着常人一般的柔软。

他也会为目睹的不幸所动容，也会为志同道合的属下死亡而难过。

他同样与常人一样，是血肉之躯，而并不是淡漠一切的神明，至少现在是如此。

“加维尔，你说过的。”

“为了最后那个完美的乌托邦，任何事情都可以被牺牲。”

“包括你自己。”

“而现在，正是贝尔德以生命铸就基石的时候。”

“我想，他在提出圣地沦陷计划的时候，便早已有了这份觉悟。”

“甚至我觉得，他此次突然暴露自己的行踪，或许有着更为惊人的目的。”

但加维尔在听完莎兰的话后，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仰望着漫天闪烁的星穹。

道理他自然明白，可内心的煎熬并不会因为明白而消散。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但已经等待快三年的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因为贝尔德的死，第一次掀起了难以平复的波动。

于是在保持缄默许久后，他拿出了血肉之书，翻到了戒律之灵那一页。

泛黄的页面上，细微的血管里微微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

而在诅咒造物这一栏，上面有着拉法蒂与金狮子史基的名字，以及在这两个名字之后，一个空白的位置。

“贝尔德，我曾向你许诺过，要让你看见我们亲手打造的乌托邦。”

“作为你信奉的神明，我自然不会失言于人。”

“这盛世的烟火，一定会让你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