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桓家的一位门客,姓赵,名岳,京城人士,三教九流交友甚广,对建康城乃至周边的角角落落都熟悉的很,这次能打听到卫协的住处,他是功不可没。
“不远了,还有三四里的路程!”赵岳笑着答道。
桓管家擦着脸上流淌的汗水,满面愁容的看着眼前的小路,他何曾自己一下走过这么远的路,要不是三公子要求,谁来这种破地方。
“桓管家,咱们确定要过去么?听说这个卫邪,人越老脾气越古怪,给钱也不一定能求到他的画。”赵岳试探着问道。
“废话,都到门口了还打什么退堂鼓?咱们不去,三公子那边你去交代?”桓管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前边带路。”
赵岳不再言语,走在前边,桓管家和四个家丁走在后边。
来之前,桓家就曾探听到,卫邪人物画像的技艺已臻化境,平时里不会轻易动笔作画,碰到有缘人,卫邪高兴的话,甚至会免费赠送一幅,若是话不投机,即使千金,也休想让他动笔!
桓家来此,并无十足的把握能拿到卫协的画,然而,三公子为了让人物肖像更形象,不失真,为了把刘牧之他们几个完完整整的画出来,不惜让桓管家跑一次,更不惜花千金之多!
几人沿着两边都是荒草的小路继续走着,路面几乎完全被荒草遮盖,很显然,如果这条小路里边住着人的话,也是不经常外出的。
赵岳更是捡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棍子,走在前边,一边走一边抽打着挡住去路的荒草杆茎,手中的棍子挥舞的呼呼作响。
过了一刻钟功夫,几人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小院子,坐落在连绵起伏的一处高岗之上,周围全是高高低低的树。
再走近些,可以看清这是三间土坯房,秸秆混合着黄黏土砌筑了四面的墙,屋顶则是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上面再覆盖一层黏土,绝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这样盖房。
院墙是篱笆墙,只是象征性的画了个界线,并不起任何防护作用。
院子内里及篱笆墙外一片地方,被开垦出来的土地,被种菜种粮食了,有茄子,有冬瓜,几垄小麦虽然长的稀疏,却也已经发黄,快该收获了。
这座院子的不远处,稀稀落落的还分散着几处房子,模样跟眼前这个一般无二。
“到了,就是这个了。”赵岳停住了脚步,向桓管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