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倒是有眼线来报,说是这两人在离开景仁宫之后,便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交谈,还……还说了一些大逆不道之言。”
剪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见对方此时神色平和,这才继续说道:“乌雅贵人说,三阿哥如今即将成年,乃是承继皇位的不二之选,可如今中宫生下嫡子,就不一定了……”
皇后听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就陡然间变得十分难看,等到剪秋说完,凤目便瞬间眯了起来——乌雅贵人此言,已经是在挑唆齐妃对她的儿子下手了。
“那齐妃的意思呢?”她冷声道。
“齐妃当时当真是思索了一番,可是却也没有答应,而是呛了回去,”剪秋回想了一下当时那眼线对自己说的话,“她说,不要拿自己当了傻子,乌雅贵人不就是要把她当枪使,还说,中宫有嫡子,自己有长子,其他两位阿哥不说,就是如今盛宠的淑嫔,腹中也极有可能怀有皇子,要是乌雅贵人是个有能耐的,倒是自己一个一个把障碍除掉,唆使她做什么……”
“齐妃还说呢,若是怀上了倒还好说,可现在乌雅贵人并没有身孕,便着急着做这些,若是怀上了,不得迫不及待地去下毒手,说罢,便又说了好些难听的话,直把乌雅贵人气得脸色铁青离去……”
皇后的神色依旧不好,她怒极反笑道:“这齐妃是在宫里待得久了,脑子倒是有些长进,竟也能看得出是教唆。”
“娘娘,”剪秋有些担忧道,“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您打算如何处置呢?”
皇后闻言,倒是细细思考了一番,却忽然问道:“剪秋,方才午膳时本宫好似记得有人来报,说是年府夫人重病垂危,年羹尧便将太医院内所有的太医都传唤了过去?”
“是呢娘娘。”
剪秋不明所以地答道。
“这样吧,”皇后垂眸沉思了一下,“淑嫔近期有孕辛苦,本宫看着也着实心疼,你等会儿去库房中挑些好的包好,合着方才的消息,一并给钟粹宫送去。”
“是。”
剪秋乖乖应下。
天上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皇后的脸上,身上,淡棕色的瞳仁嵌在凤目中,她嗤笑着,看着一边的剪秋,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可是小瞧了这孩子的心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