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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被人拉开了。
见前辈安然无恙,大家松了口气。
看来棺盖上至少没毒。
“没事儿啊!反正每次不都是结束的时候,给中毒的解毒嘛。”
前辈不以为意。
大家一听确实,该死的,今晚纯粹被半夜的诡异氛围干扰了!
这只是小小的一场医斗大会罢了,并不会有生死之危。
众人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自发分组,触摸这些棺材,并尝试打开。
“这他妈棺材盖用什么粘的……打不开啊。”
大家忙了一大圈儿,气得跳脚。
原来,这些棺材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还散乱地摆放着;但是,几个人使劲儿抬的话,会发觉棺盖都很重,还用胶水一样的东西紧紧粘住了。
胶水?
白长庚用左手滑过棺盖与棺材的缝隙,手掌摸到了好些残留的液体,闻了闻,忽然灵光一闪。
是鸣沙山。
这么熟悉的味道,怎么才想起来。
她先前在沙漠地带探险的时候,就总是能闻到这样的气味。
无论是干尸洞里随处可见的灯油,盛放玉先生的棺材清液,还是姑墨女王周边若隐若现的气息。
她和凉曜还把木相留从盛满这种油的棺材里面捞出来了!
这种油或者说水,味道和触感极度特别,不可能认错。
看来司徒礼前辈一定了解这种东西的线索,至少是有一部分线索。
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借此机会,去了解那个玉先生了……?
再胆大点儿想。
假设,怜珠剑,也是要由类似玉先生棺材里的清液作成胶底,才能粘合起来?
白长庚忽然懊悔:
如果,这个胶水其中的配方,和当初在干尸洞内,那种随处可见的烛台里的灯油源自同一种液体,那么,鸣沙山那一连带的风水,已经被她们此行全部改变,灯油和棺材里的清液都没了。
看样子必须去问司徒家的人了,也必须去循着这条线找到玉先生,才能进一步得到清液的消息。
目前不能断定,只是假设。
想通后,白长庚内心已是波澜起伏,面上却毫无变化。
“师兄,你怎么了?”
被白银叫回了思绪,白长庚回过神,道了没事。
她转眼朝司徒苑望去,有些想询问司徒苑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司徒苑背对着她,忽然,白长庚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一定不能问她。
一定不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白长庚收敛了心思,把这事先搁置。
她这次武斗要赢,这样才能取到药方,或许顺便就能得知液体的线索了。
她带着白银去看其他棺材。
“这个……诸位,这个没有粘胶水!”
“这个棺材可以打开!”
听闻欣喜之声,众人纷纷走了过去,是角落里最后一个棺材。
老前辈挥挥手,让大家别靠太近,并适当闭气,以防待会儿有毒气扩散,再令三个壮实些的人抬开棺盖。
外来小辈们眼睛都瞪直了,他们或许是第一次见开棺材。
随着卖力的吆喝,三人把沉重的棺盖取下来了。
几个最心急的先围了上去,白家人都比较冷静,静观其变。
“怎么里面还套着一口棺材!”
须臾派的小辈把他们的祖传银针在棺材内壁插上,静置了一会儿,告知众人:“是没有毒的,放心。”
大家舒了口气的同时,心下迷惑,怎么棺材套棺材的。
这不是还得继续开吗?
突然,前堂传来“砰”的一声。
这边急忙问道:“前边怎么了?”
“有前辈昏倒了。”
留在前堂找线索的小辈们喊道。
“门口对联上好像下了毒,他们刚摸了对联上的字!”
大家摆摆手,继续卯足劲开棺材。
“得了,老的们算出局了,我们继续。”
其余人也很无奈,毕竟已经习惯了医斗大会中出现这样的小场面。
胜者为王,没有人敢慢待武斗,而且,少一个对手是一个。
白长庚和司徒苑却和其他人不太同,回到前堂,开始思索解毒的事儿。
明明应该是普通的蒙汗药,俩人和其他小辈试了半天,用遍了药,却没有什么办法使人醒来。
司徒苑决定先去看着后堂,听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因为那个棺材里面套了很多棺材,和套娃似的,大家还没打开到最后一层。
白长庚继续安安静静地在一位白家老前辈身上试药,中途数次拿左手去探前辈的鼻息,忽然,前辈悠悠醒转了些。
“哎哟……”
白长庚:“前辈。”
“长庚啊?哎哟……头好晕,我怎么倒在这了。”
“您中毒了,是对联上的墨水。刚醒,应是过了药效。”
“我真是老了,居然在这地方中招。司徒礼这小子!回头收拾他去。”
白长庚勉强扶着前辈站起来,但她体格小,不太能支撑住大人,前辈踉踉跄跄地去扶了把山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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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山神像被前辈这么一使劲,推开了老远。
“怪了,山神像哪有这么轻。”前辈骂了一句,差点没站稳。“纸糊的吧!”
白长庚心中微动,去察看神台桌面,居然有些搬动的痕迹。
她再去细看山神像上面的金绘图案——果然,有些速成劣质的纰漏之处,是一尊和原来的金像几乎一模一样的纸木结构雕像,用手摸的话,上面只是混合了一些纸糊出来的精美细节!
这么以假乱真的纸扎技巧,看来出自传闻中那个四大阴门之一——石家的手笔。
“神像被换过了。”白长庚道。
人们被灵异的氛围干扰,加上夜间注意力和视力极差,进门只顾着祈福和醒目的对联了,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时候去观察一座常见的山神像,哪怕,它本身无论重量或细节都漏洞百出。
前辈把耳朵贴在假山神像上,敲了敲,朝白长庚道:
“这纸木雕是空心的,里头定有名堂,我们把神像打开。”
白长庚点点头。
两人合力,带砸带拆地扳开了空心的假神像,里面赫然掉出一个质感古朴的青铜小方块儿。
“啊?”前辈摸不着头脑。
后堂则是乱哄哄的声音小了很多。
白长庚也猛然发觉耳边忽然没什么动静了。
他俩赶了过去,地上倒了一大片人,连白银也晕了。
司徒苑和剩下几人见前辈醒了,白长庚也来了,道:
“大家全倒下了。”
“怎么倒的?”
另外三个子弟道:“可能是最里面那个青铜棺材的毒!他们刚围着棺材看来看去、抢来抢去的,只有我们没碰过了。”
两边先复盘了一下。
后堂的棺材,层层打开到最后,里面有个很小的青铜棺,上面镂空出了十二个一模一样的格子。
白长庚和前辈拿出从前堂神像里找到的小方块,大小似乎刚好可以嵌进去。
现在只有白长庚,司徒苑和前辈,以及另外三个子弟还没中毒了。
“所以,这应该是钥匙了。”
前辈抚摸了几把胡须,端详着方块和青铜棺上的格子。
司徒苑道:“方块,放哪个格子里?”
“棺中棺,局中局……谁人出此门?”
子弟们回想齐了门口的对联。
白长庚瞧了一会儿青铜棺材上的格子,若有所思,又往周围的棺材扫视了一圈。
司徒苑则先一步跳上了房梁。
“你们上来看。”
大家使轻功都上了房梁,白长庚为大家把火折子再打亮了一些,所有人往下一瞧。
“哇,这不就是——”
“是青铜棺上面的格子!”
地面上看似散乱的棺材,组合成了青铜棺表面格子的排列形状。
十二个棺材,正对应了十二个格子。
“我们下去,把小方块放进这个对应特殊位置的棺材里!”
六人重新下地,对着彼此点点头。
白长庚蹲下,准备把小方块嵌进去了。
大家打着火折子帮忙照明,司徒苑提醒白长庚,手千万别碰到棺材,小心一些。
白长庚屏息,在几人的紧张目光注视下,慢慢地把青铜方块嵌入了青铜棺。
“咔啦”一声,庙门应声开启。
…………
白家在召开中元医斗大会的总结清谈会。
各门派当家和参与者都在场热火朝天地讨论。
文斗和艺斗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武斗,无人拔得头筹。”
司徒礼看着大家,行了一礼:
“须臾派献丑了,诸位玩得开心。”
“司徒礼!你下次能不能弄点容易的。”武斗中被对联毒倒的那个前辈叫道。
“四龙前辈,别动怒嘛。”
白四龙只得暗骂了一句什么,俩人带着礼貌地现场拌起了嘴,众人忍俊不禁。
白长庚已经愣住了,她看向那个前辈,白四龙居然也微笑着向白长庚看回去。
原来他就是白家「千秋派」的当家——白四龙!
要知道,白长庚从出生以来几乎待在黑屋里,白家那四位响当当的人物「一鸿、二雁、三鱼、四龙」,她只是熟悉前两位——祖父白一鸿雷厉风行,而双雁师父温吞寡言。
至于白三鱼师父,听说不务正业流连戏文,早已弃了开阳派,她根本没见过;而这第四位,也是头次见到。
百闻不如一见,白四龙师父确实性格十分有趣,说话不太经过大脑,像个老顽童。
听说他总是骑着毛驴四处游历,非常喜欢小孩子,有时候还会给喜欢的小孩儿取名。
一同经历了这次中元武斗,看来,白四龙前辈果真不是她曾经想象中的老古板模样。
弟弟白银行礼,起身发言:“司徒前辈,我白师兄不算赢了么。”
司徒礼笑道:
“还差一步呢。你白师兄虽然打开了门,但是他最后中了青铜棺的毒,倒下了呀。”
白玉楼饶有兴趣地请教:“司徒兄这回都把毒下哪了?”
“对联墨水,青铜棺上。”
小主,
“可惜我们没弄出解药。”司徒苑惋惜。
“解药?我留给你们了啊,就是粘其他十一个棺材盖的液体。多闻一闻或者内服,就能醒了。”
白长庚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前辈醒了,不是因为过了药效,而是因为自己手上沾了解药,又去数次探前辈的鼻息。
司徒苑眼中一丝叹服:“父亲……我学到了。”
“这谁能想到,你也太刁钻了,听老前辈他们的,下次简单点。”白玉楼笑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