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啦,真的没事了?”
司徒苑破涕为笑:
“没事了。你去吧,明天见。”
木相留笑容灿烂,朗声挥了挥手:
“明天见!我们去取荷碧扳指。”司徒苑擦去眼泪,笑着目送着木相留离开。
她又移步去了地宫道观一趟,到祠堂里给父亲、母亲和司徒家的牌位、须臾派的前辈们上过香。
窗外,一轮新月照耀于夜空。
司徒苑疲惫又满足地踏着月光回到房间。
她的心情却十分轻盈和清澈,好像这二十几年,都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般轻盈和清澈过。
即便现在死去,也了无遗憾。
现在,那面恢复灵力的心镜,就在她这里保管着,司徒苑很喜欢这类古董灵物,总是时不时摩挲着去照一照。
当她欣喜地打开心镜的盖布,打算去看看明天去取「荷碧」扳指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好提前做足准备时,司徒苑僵住了。
她看见很多年前,彼时年轻的「须臾派」当家,给自己喂下了一碗白糖粥。
小小的司徒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本来已经饿得险些昏迷。
而自己闻到温暖的粥味,醒了过来,耷拉着鼻涕,开开心心地狼吞虎咽。
「须臾派」当家伸出手,慈祥地抚摸着自己的头。
是白双雁。
…………
翌日。
一大早,杏枝观的人们都传言说,「须臾派」的大当家司徒苑疯了。
谁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当白长庚和石榴红她们赶到司徒苑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的华美精致的陈设统统被打碎了,桌椅也翻得乱七八糟。
地上床榻上全是米和打碎的碗碟,以及一些古怪的药粉和药材,四处都是她在房间里连夜熬制了什么药的痕迹。
木相留不能接受。
司徒苑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坐在地上,神情奇特地望着她们,时而哭、时而笑。
她已经不认识眼前的所有人了。
木相留嘟嘟囔囔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司徒苑呆滞地盯着木相留,费力地看着木相留脸上的每一处,思索着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木相留了。
木相留懊恼地看着她迷茫的双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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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都怪我……都怪我昨天走早了。”
木相留对众人述说了昨日的事情,大家都沉默不语。
白长庚捡起了滚落在地的八卦铜镜,同时,她注意到了旁边的泥炉上温着什么,热气腾腾的、不断散发出米香。
石榴红走到司徒苑旁边蹲下:
“司徒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