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殷长穆甚至接受不及,但梁青挽还在继续说:“他拒绝你们的请求,并且告知你们,先生熟悉预知之术,风水造诣非常。”
“之后,何寅主动误入姜羽的酒楼厢房,留下竭山别院的线索。最后,我派苏迟白在此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你们。”
“而此时的我正困于和庄侯的暗斗中,一定会紧紧抓住你这个助力,筹码便是先生。”
她顿了顿,才接下去:“这些都是十年前,先生隐退时留下来的吩咐。”
殷长穆的神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他了解伽琢先生,确实有高世之智。
但如此准确的预知到十年之后,且设局让他们进入,真的是俗世之人能做到的吗?
可梁青挽没有理由骗他,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对他们调查的这么清楚。
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
梁青挽说完之后就一直很安静,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殷长穆看着她:“所以事成之后的条件,你也没想过兑现?”
梁青挽动作一滞,表情有瞬间的犹疑,她停顿片刻才说道:“先生对此事,确实未留下只言片语,也或许留下过,只是我不知。”
“但我相信,凭他对你的疼爱,不会在分明有机会的情况下坐视不理,或许完成这些事的时候,会有其他收获。”
殷长穆明白,梁青挽并不想与他交恶,才如此坦白。
但他还是觉得蹊跷,团子命格之事隐秘,除了他自己和姜羽,就只有谢蕴禾知情。
谢蕴禾曾经是云家的门生,也是他提及伽琢会有解决之法……
殷长穆思绪纷乱如麻,预知一事太过悚然,可如果推翻所有鬼神之力,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局。
团子的命格没有问题,是伽琢一步一步设计好,在有限的选择中,将他们引来了南梁,想借助大殷的力量,匡扶梁氏。
梁青挽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略重的放下茶杯发出声响:“这种事情确实匪夷所思,合作之事暂缓,你去查吧。”
调查到相信为止。
殷长穆看向她,比起预言,他确实更相信这是个局。
但十年筹谋,目的坚定,心念非常。
伽琢有设局的能力,定然也有万无一失的准备,甚至可能会有为了拉他们入局不死不休的办法。
无论入不入局,他们已经是被动了。
殷长穆垂眸敛起所有情绪,他微微一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