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自然是羡慕的,不用担心婆家好不好,不用担心郎君是不是个人品好的,不用担心过去后要做媳妇了要开始守规矩,她却连子嗣妾室现在都要想着。
可若是真让她站到卫亦舒的位置上,她反而不敢。
她不敢去赌弟弟的真心,现在这个世道,穷苦人家不说卖姊姊了,就是妹妹都拿去卖了也是有的。
更不用说汲汲营营的富贵人家。
有父母做主时,哭一哭闹一闹总归是有法子的,若是全权交给弟弟,还是不争气的弟弟,以后等她的,只有鳏夫和继室两条路。
“卫老先生和善,偏疼小辈,对你的事必然是放心的,你不要太担心。”
除此之外,卫亦舒给不了她其他的话。
她深知自己和这个时代的鸿沟和隔阂,所以对一切不能粉饰的问题她都尽力去避免。
“算了,不说这些话,我们今日既然聚一回,总是要好好喝一杯的。”
卫乔莲一时茫然也是有的,可是她想得开,也知道真正的路该是怎么样的。
卫亦舒这边饮着酒,卫斯渺可是惨了。
平生的紧张都用在此刻了。
学生最怕什么,先生。
巧了,这张桌子上,四位先生。
其中一位还是住在府中教导他的先生。
要命。
卫斯越一贯沉稳,卫馥玉看来看去,还是中意卫斯越这孩子。
柳五序却偏偏相反,他极中意卫斯渺。
四个老友到这里反而寻到了趣,拉着卫斯越卫斯渺行令,什么飞花令,字令,四书令轮番来,到了后面行起了通令。
卫斯渺是不会饮酒也喝了几盅果酒,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了。
偏生先生在场不敢造次,连头都不敢歪一下。
一番下来,几个先生醉得顾不上他们两了,卫斯渺才抽出身去外间茶室吐去了。
雪融一早就拿着水和帕子等着了,见他们出来,连忙给他们简单的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