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爱我吗？”牧黎突然问。

牧夫人沉默了，她没有想到牧黎会问这个问题。

“算了，我换一个问题，您爱过我吗？”牧黎自己否定了刚刚的问题。

“我爱你。”牧夫人开口，但是牧黎却摇摇头：“不，您更加爱牧家继承人，而不是牧黎。”

牧夫人又沉默了，她一直知道，她未来的儿子一定会是牧家继承人，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害怕自己怀孕，她怕自己的孩子不能成为优秀的继承人，害怕丈夫和家族的指责。

牧黎出生以后，看着他的笑容，牧夫人好像忘记了儿子是继承人的事情，直到牧黎三岁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话语，那些人说到了继承人的事情，她又重新开始害怕起来，见到牧黎就忍不住想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后来……

后来就成了一个执念吧，她既害怕自己教导不出一个优秀的儿子，又害怕面对他时会忍不住安排他的一切，所以她经常躲着牧黎。

她爱牧黎吗？她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曾经她真的很爱牧黎。当某样东西成为执念后，她就不允许她心中的执念崩塌，所以知道牧黎遇到地震还晕倒后，她毫不犹豫地飞往L市确定他的安全。

“母亲，我只会带这一个班级，等他们高考结束，我会回去，我知道我会接替父亲的工作和责任，也知道您的期望，就这一次，答应我一回吧。”牧黎看向了牧夫人，牧夫人和他对视，最后败下阵来。

“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用尽手段把你弄回京城。”这是牧夫人最后的让步。

牧黎笑了，他倚在靠背上目视前方：“母亲，谢谢您。”

牧夫人把牧黎送回了公寓，牧黎在群里发了个红包，每人可以领两百。

没到一份子，牧黎就见群里多了一排：谢谢老师，老师大方。

牧黎把手机扣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回想起今天问牧夫人的那些话，他突然就没有这么难受了，藏在心底的问题被问了出来，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东西。

因为地震的原因，牧黎后面也没有再组织什么活动，牧家主已经知道牧夫人找他的事情，他没有说什么，毕竟牧夫人是他的夫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