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语道:“那你想如何?再怎么说,我也给你带来了这些东西,纵然不比我承诺的齐全,但也能助你成事。你要扣下我的银两,可以,但也别太过分了。”
闻言,富衍嘴角扯起一抹笑,道:“你所求之物,无非是钱财银两罢了。区区几万两银,富家不是拿不出。只不过你并未办成事……这样罢,我便给你折一半——
“一万五千两银,也足够你挥金如土的过下半辈子了。”
富衍长得像他母亲,并不像富临那样有一张刻板的脸,反而多几分温柔的英气。此刻,他丢开手中那叠书纸,后背往椅子上一靠,道:
“只要你节省一些,这些钱足够你子孙后代用上几辈子都绰绰有余了。”富衍抬起下巴,目光睨一眼班惜语:“已经够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闻言,班惜语微低下头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一万五千两,少了一半。可我给你的这些,可不止富家商户的一半。”
她道:“你若执意只给一半,也可。那我也就只能给你一半。”
话音落下,富衍目光一冷:“你敢!”他扫了眼四周,道:“茶馆内外都是我的人,你若敢带走这里一张文书,我保证你踏不出茶馆一步!”
“是么?”班惜语抬起手臂微微示意,下一刻,始终立在她身后青年骤然上前一步。
他身影如风,步履轻得悄无声息,只在刹那间便来到富衍身后,与此同时,一柄冰凉的刀刃抵在了富衍的喉咙上。
几乎和青年举动的同一时刻,富衍身边的侍卫抽刀而上,亦在眨眼间挟持住了青年与班惜语。
班惜语不卑不亢,眉宇间没有丝毫惊慌。
她从容不迫地在富衍面前坐下,神色淡然地给自己沏了杯茶:
“富公子常与商人打交道,自然是对我等求财者的个性有几分了解的——我们只要钱,旁的一律不要。你若不给,那么今日我们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了。”
说到这里,她便两眼一弯,笑得明艳动人:“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贱民死了就死了,横竖是一无所有。不过富公子可不同。你还有偌大的富家需要打理,将来更是前途无量。
“假使你今日死在老余茶馆,那才是可惜呢。哦,对了。你也可能不会死。不过,这就要看咱们双方,谁的刀,更快了。”
班惜语将斟满白茶的杯盏推到富衍面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