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分析道:“我想,他应当是假借合作之名,将颜隐用作抛出来的引子,好与‘大当家’碰上面,继而谋求进一步的交易。”
楼西月静静听着,不由得入了神:“什么交易?”
闻言,傅观却笑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楼西月:“你耍我?”
“不敢,不敢。”傅观清清嗓子,又道:“不过你细细一想,就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胤王……”
楼西月直视前方,道:“胤王早就将颜隐送出城,并借此名义和大当家会面。你想说,他将颜隐作为垫脚石,取代了颜隐在琳琅阁内的位置。”
她微微侧目,朝身边之人望了过去:“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傅观循声瞥去一眼,只见得移动的树影当中,楼西月挑起的眉梢之下,那双灵动的眼睛若隐若现。
他被攥住了目光。
“是,楼姑娘果然聪慧。”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
和胤王分别之后,他们再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人,离京的旅途意外地顺利,并且没过多久,一行南下的宣平王府众人便到了平州。
重游故地,楼西月心中生出几分感慨之情来,但也仅仅只有几分而已。她想到与傅观的初次见面,便是在此处。
不过想到傅观,楼西月不由得心生困惑。
此时,她牵马回到落脚的院落内,顺着黄昏的光线望过去,见到远处伫立的傅观,心想,从表面上看,傅观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楼西月一路留心,莫名觉得他的表现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要说问题,她也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她能感觉到,傅观似乎在避着她。
他看似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但她每每与他说话之时,他又避着她的视线,并且没说几句话便要借故离开。
瞧上去,倒有几分避之不及的意思。
楼西月细细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傅观,这才引来对方的屡屡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