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胤王项风便大步流星的绕过屏风,向着里间走过来。他单手撑着屏风,笑吟吟地看了眼傅观,又瞧了瞧皇帝,说:
“看来我来得正好,父皇与忱书正说得兴起呢。看来忱书你的归来让父皇很是高兴,父皇人都精神不少。”
他走过来,问道:“父皇和忱书说什么呢,让儿臣也听一听?”
傅观站起身来,朝着项风行了一礼:“见过胤王——陛下并未说什么话,不过是微臣在汇报此番南下的见闻罢了。”
项风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难得回来,忱书还是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不必这般拘礼——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该提醒你。”
他走上前来,伸手轻轻在傅观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在你下江南的时候,京城有了诸多变化。我如今已经不是胤亲王了,是吧,父皇?”
项风挑眉向皇帝看去一眼。
见状,皇帝眉头轻轻抖动一下,继而掩下眼中的愠怒,微微笑道:“是啊。朕已下旨,晋封风儿为太子。如今,风儿亦是我大宣的太子殿下了。”
一句太子殿下,傅观的神色略微变了变。
他心下一沉,很快反应过来:“如此,那还真是忱书失礼。是忱书冒犯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见状,项风眼中的得意就更加明显。他给了傅观一个十分倨傲的眼神,很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又说:
“唉,罢了、罢了。只是下回见面,忱书就该改称呼了——否则便是不敬太子之罪。”
他眼中凌厉的杀机一闪而逝,转而又成了那个温和端方的模样:“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我这次就计你的冒犯之罪了。”
傅观仍旧是恭敬的态度:“是,忱书记下了。”
见他如此能屈能伸,项风冷冷笑了声,旋即不再看他:“我与父皇还有事儿要谈,宣平王若是无事,便退下罢。”
此时此刻,傅观即便不想走,也得告辞了。
于是他便向皇帝告罪,随即退出乾元殿。
而在他退出房门之时,里头便传来项风的高声一喝:“来人,将丹药呈上来!”
话甫落,一名宫人便急忙捧着一个红漆盒子快步上前。王公公为其开了门,那宫人便速速将盒子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