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官解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出房门往外看了一眼,抓着一名小厮吩咐道:“你,还有外头的那几个人,都出去到院子外守着。”
他说:“我与王爷、王妃有要事相商,外人不得打搅。若是有人到访,便都给我推了。另外,府中一应杂事,都找管家去办,不必一一来请示于我。”
小厮连连点头,领着命便退下了。
上官解回身虚掩上门,重新在楼西月和傅观跟前坐下:“王爷与王妃放心,人都支开了,不会再有人打搅,更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楼西月诧异地看了看他,说:“这可是在你自个儿的宅子,竟也这般小心?”她还真有些好奇,上官解究竟要说些什么了。
上官解苦笑道:“谨慎些也没有什么坏处。”他说:
“方才王爷说,下官究竟想问什么……其实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太子殿下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大宣,还有没有将大宣百姓,视作自己的子民。”
傅观:“上官大人何出此言?”他说:“太子是大宣国的太子,自然是念着百姓与朝廷的。若非如此,他这个太子做得又有什么意义?”
上官解:“我……唉,其实不瞒王爷,下官怀疑太子殿下通敌叛国,要祸害大宣朝纲与……”
“上官大人。”傅观黑沉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子通敌叛国,这话说出来,可是要有凭据的。否则,诬陷太子之罪,你担当不起。”
“下官当然知道!”上官解急急道:“下官之所以这样说,自然也是有凭据的。否则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诬陷太子殿下啊!”
楼西月觉得奇怪:“既然你有凭据,那为何不趁早禀明圣上?通敌叛国不是小罪名,事关大宣朝纲与国运,若此事属实,圣上不会不管。”
她想,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皇帝若知道这件事,必然要问罪于项风,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只不过……
项风贵为太子,他日登基已经是指日可待。他有必要再勾结敌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么?
搞垮了宣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日后他才是宣国的皇帝。
除非那人是个傻子,否则谁会主动去祸害自己争到手的天下?
上官解回答说:“王妃娘娘,事情并非您想的那般简单——如果将证据呈报给圣上便万事大吉,我也不必如此忧心了。”
他说:“事实上,下官连圣上的面都见不到,更何况呈报证据?现如今,朝廷内外都被太子殿下把控着,一旦下官有任何举动,太子的党羽便会立刻将我捉拿问罪。下官……”
上官解无奈叹道:“下官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这个理由倒是在理。
傅观亦问道:“你口中所言的凭证是什么?”
“这个……”上官解说:“王爷稍待,下官拿一样东西给您看。”
说着,上官解起身走向里间,从边上狭窄的小隔间内拿出了一沓卷宗,并几册账目过来。
“王爷请看,这便是下官所言的证据!”上官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