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其实是瞧不上这位女子的。
她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轻易就顶替了望月的位置,还讨了空爷的欢心,再加上她又是这副高高大大、不娇不媚的模样,花妈妈见了她便觉得不喜。
因此,花妈妈瞥向对方的眼神也少不了鄙夷与轻视。
大概就是因为她不将人放在眼里,所以也瞧不见对方掩藏在眼底的异样。
“多谢空爷赏识。奴家一定为槐宴山庄鞠躬尽瘁,以报今日空爷的知遇之恩。”
话一出口,纪老大和花妈妈齐齐皱了皱眉: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奇奇怪怪的?
他们两人无声对视一眼,虽然感到奇怪,却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但空爷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女子”瞧:“你这嗓音倒很是特别。”他看到对方背后的琴袋:“你背着琴,怎么,你琴曲弹奏是你所长么?”
“女子”低着头,恭顺又谦卑地回答说:“谈不上擅长,不过是喜好而已。”
空爷:“琴音陶冶心性,你的这个喜好不错。”他不过略微点了点头,旋即吩咐身边的人:“将她们都带下去,教她们好生收拾细软,今夜便随我入槐宴山庄。”
花妈妈兴高采烈地应了声“是”,旋即命女子们各自回去,半个时辰后便从鎏金馆侧门出去。
她笑呵呵地里里外外安排下去,待屋中闲杂人等散尽,这才做到空爷身边,道:“人呢,空爷你也见过了。那么咱们是不是该谈谈契约书的事儿了?”
花妈妈笑着说:“生意归生意,契约书作为凭证,那是万万不能少的,是不是?我这儿每个月给槐宴山庄送去多少人,槐宴山庄每月划给我多少银钱……
“这些都白纸黑字写清楚,对鎏金馆、对山庄,都是一个凭证嘛。”
空爷哪里不懂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只见他嗤笑一声,说大:“行了,啰嗦什么。槐宴山庄还能拖欠利钱不给么?”说话间,他给身旁随从一个眼神,旋即,随从将两份契约书递了过来。
“你好好看看,若觉着没问题,就把字儿签了,再按个手印。”
花妈妈看着那纸上墨迹写出的数字,登时嘴角咧到耳根:“哎哟哟,真不愧是槐宴山庄,出手真是阔绰、大气!我签,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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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十数顶软轿停在了鎏金馆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