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早有推测,如今听到项风的名字,却内心却不惊讶。她只微微抬眸,桃花似的眼睛带着几分困惑:
“竟是太子?此事当真?”她又问:“太子既然要宴请大臣,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办几场宴席,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经人转手,岂不是自找麻烦?”
林出云道:“楼姑娘冰雪聪明,如何想不到其中关窍?太子殿下之所以这般辗转行事,是因为千娇园那里头做的根本就不是正经勾当!”
她说:“夜宴的宾客名单中,多半是大宣国各地城池的知州、知府、县令等等,他们都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
“众所周知,各地方官需要定期回京述职。而这些官员则是趁回京述职期间,私下和太子见面。
“他们不为别的,只是要借宴饮的名头,将数月来搜刮的民脂民膏上供给他们尊敬的太子殿下!
“二者一手交了钱,一手拿了货,便回馈以更多的权势利益。往往,太子为犒赏这些‘进贡’的官员与商人,都会送出不少美人供他们玩乐。
“我听赵员外所言,每回夜宴结束,第二日清早便要送出几具尸体出园。那些人是如何惨死的,可想而知!”
林出云满腔的愤恨:“这才是千娇园夜宴的真相!”
她的前半生风雨跌宕,好不容易才重得自由,却不料想转眼又要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这教她如何能甘心呢?
凭什么遭罪的偏偏是她,难道苍天当真如此不公么?!
见她哭得伤心,楼西月递去一张手帕,道:“出云姑娘切莫伤心,一切都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她们言至于此,千娇园、聂怀慎、项风等三者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明了了。
楼西月微低下头,轻轻吹了吹杯沿的茶叶,道:“听你一席话,方知事情果真不出所料——所谓千娇园夜宴,到底是太子项风结党营私之地。”
林出云平静了凭虚,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楼姑娘看起来并不惊讶,是早已知晓此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