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亦收了剑:“让着我还说场面话,你也怪没意思的。”她问:“话说回来,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一阵子,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忙得连影子都不见。”
傅观笑了笑,说:“项风一朝入狱,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牵扯的可不止一个、两个的小官,更多的太子党羽需要肃清,所以……”
楼西月当然明白个中的道理:“你也用不着解释那么多,谁不知道你这会儿正忙着呢——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傅观:“……或许——我只是想见一见你,故而来此?”
话落的刹那,楼西月的双颊不禁爬上一层绯色。她想到了那日由玄逸转交到她手里的画,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你想见我,我却懒得见你。”楼西月别过头,再难直视傅观的眼睛。她又是转身倒茶润桑,又是擦拭剑锋,好像很忙碌的模样。
“你有事就说,我没有那么多工夫陪你耗着。”
她看上去像是生气,又像是羞愤,丝毫没有往日冷冰冰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傅观这样静静看她片刻,只觉得她羞恼的模样都格外生动。
他心脏紧紧跳动几下,然后缓步走上前,近距离地靠近她:“我让玄逸交给你的画,你收到没有?”
傅观的嗓音略带几分喑哑:“我的意思,你应当也明白了,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楼西月冷笑一声,说:“哦,你说那幅画啊,我当然是收到了。”她微微抬眸,眼尾的余光瞥了眼他:
“但很可惜,那画已经被我撕毁,撕成碎片烧了个一干二净!”她说:“你问我是怎么想的,这就是我的回答。如何,可还算满意?”
傅观:“……”他看着楼西月那带着三分挑衅的眼神,险些气笑:“你真是……”
若非早知楼西月的个性,否则他当真是要被她给气死。
“当真撕了?”
“当真撕了。”楼西月道:“怎么,你还要兴师问罪?即便你如今管我要那幅画,我也给不了你。画没了就是没了,信不信随你。”
“画既然给了你,该如何处置,自然是随你心意,岂有讨回之理?”傅观拂了拂衣袖,气定神闲道:“不过你既然不喜欢那画,改日我再作好的赠你。”
楼西月睁大眼睛:“……谁要你的画!”
“是,你不要,但我想赠给你。”傅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