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赢了,可却永远输给了郑子言一样东西——
永安帝为数不多的父爱。
“回去吧,陛下还有事情交代。”
郑关月转身离去,声音散在了风里。
和周阳说得一样,一天一夜,时间正好。
药谷外,是一片迷雾。
隔着老远,就看见一个孤零零的背影在谷外徘徊。
“周阳?”
林之语脱口而出。
周阳转过身,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们已经进去了,我在谷外等着。”
一个公主,身边只有几个丫头照料着。
赵三妹跳下马车,来来回回看了周阳一眼,眉毛一竖。
“是不是姬偃师那个臭小子不让你进去?走走走,我带你去揍他一顿。”
周阳苦笑一声:“不是他,是谷主不让我进。
就算我想进,我也进不去了。”
“为何?”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是女扮男装去学的医,后来被戳穿了身份,就被赶了出来。
小莲伤重,姬偃师提前递了信,自然是由谷内的人带进去。
外人若是没有求师问药的诚意,是进不去的。”
她和姬偃师说想要回药谷,心里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即使谷主是他的父亲。
林危把马栓在一边的树桩上:“可是有没有诚意,他们又是如何知晓?”
周阳抬手往大雾里那条若隐若现的小路上一指。
“走上这条路,如果能顺利进到药谷里,那就是诚心的。
如果走了一遭,又回到了这里,那就是心不诚。”
赵三妹头一扬:“你都没走过,如何就知道自己走不到尽头?”
周阳手一僵。
林危抖了抖身上的尘埃:“走?”
林之语点头:“走!”
周阳还在犹豫,赵三妹一勾她的脖子:“你也算是病人家属,如何不能进?
你上去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把你再赶下来。”
四人的身影隐进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