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在和他作对,还没走两步,“哗啦”一声,树上的积雪落了他一身。
一路走,一路状况频发,等到了客房,李从容只剩下了半口气。
林之语瞥了一眼贾文,自从入府的那一刻起,他就一言不发,嘴巴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打小就跟在李从容身边的么?”
她随口一问,可贾文的眼神却开始飘忽不定了起来。
“我,我自然是,李公子是我跟的第一任主子。”
听上去,有几分紧张。
大概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
林之语不信,今天的这出戏里,没有他的主意。
王兰书看着榻上死狗一般的李从容,愁道:“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等他醒?”
林之语摇头:“那哪能呢,快,搬来炭火,多来几盆,别把我们的李公子冻到了。”
很快十几个炭盆就搬到了李从容身边,屋子里还开起了地龙。
刚刚落的满身雪没有清理干净,一下子化开,屋子里也渐渐闷热起来。
李从容实在受不了了,悠悠醒转:“兰书,你原谅我了?”
王兰书早就退到舒服的地方去了:“嗯,原谅了,你快回去,和郡守大人说说,别让他担心。”
如此果断?
李从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幻觉了:“你不退婚了?”
王兰书点点头,直接把门打开了:“嗯,不退了,你走吧。”
李从容大喜过望,从暖烘烘的屋子里一出来,巨大的温差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贾文,快把我的那个手炉给我,我要回去。”
贾文把那个铜制的手炉递过去,却被王兰书截了胡。
“我想着,我们之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说,也要有一个定情信物。”
王兰书抚摸着手炉上的纹路,笑道,“李公子,可愿意?”
“愿意,太愿意了!”
李从容呵出一口气来,额头上闷出来的汗还没干透,就冒着冷风回去。
一个手炉而已,给她就是了,自己又不缺钱。
重要的是,自己不必被父亲打断腿了。
他忙不迭回去复命去。
丫鬟兰因奇怪道:“这就是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