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所谓难者不会,会着不难,宝二爷疯癫之症看似严重有油尽灯枯架势。”
“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自有应对方法,今日午时就可解。”
“倒是姑娘你似有先天隐疾,以至于身体不常人弱上不少。”
“再观姑娘是一聪慧非常,情志细腻之辈,有些话虽然唐突,今日虽无长辈在侧,我也不再隐瞒姑娘。”
林黛玉收了手腕,哀思道:“谢先生明言,身体是我自己的我已然明白。”
谢玉点了点头,道:“姑娘虽不太懂医道,但也听说过,慧极不寿,情深不寿的道理,更何况姑娘身体先天不足,本就比常人来的虚弱。”
林黛玉:“道理我懂,已然明白,还能先生开方子吧!”
谢玉点了点头:“也好,我这里有两个方子,一个治标,一个治本,姑娘选哪个!”
林黛玉还没说话,紫鹃抢答道:“自然选治本的,你医家……。”
林黛玉确实聪慧,意识到谢玉说这话的意思。
于是,林黛玉:“紫鹃,莫要多嘴,谢先生话还没说完呢!”
先是阻止紫鹃的插话,又说:“不知先生的两个方子,能否都告知。”
谢玉:“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治本的方法,会有些碍于姑娘的清名,而且我也料想姑娘不会选,今日就算了,过两日我会遣茜雪告知,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林黛玉:“先生给我瞧病,有道是讳不忌医,有些话先生当庙讲也是……。”
谢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接茬。
而是继续道:“还是先说治标之法吧!”
林黛玉:“那,先生请!”
想了下,谢玉拿起毛笔纸张开始写方子。
想到这个世界药材药效,连续写了三个方子,又让林黛玉伸手,继续请脉。
最后,谢玉居然写出了七个方子,然后不断又删减回三个。
这过程,林黛玉也在观察谢玉,见谢玉虽然失礼,但确实极用心斟酌方子。
林黛玉以为谢玉不知道,其实她久病成良医,从小吃换了不知道多少方子药剂,暗中也看过了不少医书,也算是久病成良医的理论医家了。
谢玉的方子林黛玉也是能看懂些,虽都是常用没有名贵药材,但其中君臣佐使的配比,确实极为捻熟。
尤其连开七个都极好合用的方子,又能删减,这手段确实厉害。
看来这位谢先生确实是一名高明的医士,心生一些亲近之意,想到这里,林黛玉不由得插嘴道:“先生府中也有药房,其中也有不少世面上不常见的药材。”
听林黛玉这样说,谢玉恍然了下道:“姑娘提醒的对,医者下药,还要看有什么药材可用。”
“请姑娘原谅则个,这几年专心经济仕途,对用医用药方面,确实心思少了很多。”
“当然了,也和我的出身有关系,早年的穷苦,也让我在选药时落下了个尽量找便宜的毛病,还望姑娘莫介怀,我这就再重新开方。”
林黛玉听谢玉这样说,有些气恼道:“先生的话好没到底,莫非先生是在嘲笑我不知民间疾苦,活的……。”
说刚说了一半,林黛玉突然意识到谢玉是一个外男,今日找他主要目的其实还是着急宝玉的病情。
正想解释。
突然,听到吵闹的脚步。
很快贾环的声音响起。
“老爷,就是这里,你看他们好不知羞……。”
大家转眼一眼,就看到一个富贵打扮的小少年,正领着贾政和几个下人,向这边赶来。
林黛玉自然惊的很,低下头后,又看到刚才谢玉画的画,赶紧卷一卷,塞回袖口。
贾政,看到亭子里林黛玉包的严实,加上谢玉正用毛笔,在写着什么,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这些年,只要有高明医士来到贾府,贾母都会让他们替林黛玉瞧上一瞧的。
果然,眼光扫到石案上,纸张上记录有药材名字,贾政心中的泰然。
只是谢玉毕竟是一个未婚的外男,这样不经通报,不经安排,就这样私下看病,虽情有可原,但未免有些轻慢他们贾家。
把谢玉召到近前,单独审问,见贾政问道:“你小子,甚不知礼,如此行事,可把握贾家放在眼中,若本大人一封奏书,参你个孟浪无礼,可还想要功名。”
谢玉赶紧装着慌张道:“老大人见礼,还望老大人原谅则个,小子也是学医之人,突见疑难杂症,一时起来较技之心。”
“忘了知行守礼,确实孟浪,还望老大人多加原宥!”
听谢玉这样说,贾政想到还要用谢玉给他的宝二爷瞧病,点了点头,才道:“想你出身,也知你是一个上进之人,但更要知孔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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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老夫还想考教你一二,你若是真有学问,收入门下,传你为官之道,来日自是不缺你前程,但今日之事……。”
“看来老夫还要多多思虑一番才是……。”
没想到贾政要收自己当学生,谢玉心中一紧,若早想投靠贾府,早就学唐伯虎了。
只是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不想离主角太远了,毕竟知道些剧情,能让自己过的更顺,更安全,少走弯路,毕竟谁不是向前看的?
但可不想挂在贾家这条大船上,落得个白茫茫一片。
等两人走了一段路,林黛玉托紫鹃传了一张纸条,送到了贾政手中。
贾政一看:
“舅舅见谅,外甥女心系表哥伤患,这人说的极是肯定,毕竟年轻,特来一试,确有几分能耐,表哥无忧矣!”
贾政收回纸条,心中一动想谢玉问道:“老夫有话问你,你万不可隐瞒,可能做到!”
谢玉:“老大人请,万不敢隐瞒的。”
贾政:“谅你也不敢!”
“且问你,你给老夫那外甥女诊脉,情况到底如何!”
谢玉:“老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贾政:“既是问你,自然是要听真话的。”
谢玉点了点头:“大人那外甥女,有先天隐疾,若不尽心调养,忘情收绪,能活过双十之年已是侥幸,还望大人早做准备!”
贾政:“什么,双十之年?怎会如此,我那外甥女只是比常人体弱一些……。”
见谢玉肯定的态度,又料想这时谢玉是不敢骗他的,儒门子弟,讳疾忌医的事贾政自然是知道的,当年他的长子贾珠……。
转换下心绪,贾政想到贾母对林黛玉的关切,自然是不想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于是,又道:“那你可开了方剂!”
谢玉点了点头:“试开了几个,虽然自觉不错,但还能更好,听说贵府有自己的药房,里面有不少世面上不常见的药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