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仆查到消息了。”
淳于焰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说吧。”
屈定走到他的身侧,这才低头,与他耳语。
淳于焰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剧烈的惊诧,慢慢转头看着屈定,见他再次点头,窒了窒,脊背的汗意被冷风一吹,浑身发冷。
许久才发出凉凉的一笑。
“果然是个疯子!”
他想过许多冯蕴中毒的真相……
唯独没有想过,凶手竟是她自己。
“敢对自己下此烈药,不怕断子绝孙,够狠辣,够歹毒……”
屈定叹息,“仆眼下只能查到这么多。那药是冯十二娘配的无误,但药方不知她从何而来。仆让相熟的大夫看过,此药甚是奇巧,也极为猛烈,虎狼之药啊……”
他看淳于焰一眼,感慨。
“冯十二娘,当真是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淳于焰冷笑。
那种奇怪的冷意,就那样不设防地钻入他的骨头缝里。
好似带着方才幻梦里的余温。
他咬牙:“好狠的女子。”
为了陷害别人,可以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冯十二说他变态?
比起她,淳于焰自愧不如。
屈定问:“眼下当如何是好?”
淳于焰不动声色地睨他,“答应先生的赏赐,必不会少。”
屈定尬笑:“仆也不是为了这个,只是忧心世子……”
“好听的话不用说。”淳于焰沉默片刻,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好像心情大好,“不知裴妄之得知此事,会不会气死?”
屈定是闹不清这主子的心思的,只是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屈定摸了摸鼻子,又想到另一件事。
“姜姬的事,仆也查明白了。”
淳于焰抬眼,“是她吗?”
屈定看着他拱了拱手,“敢问世子,若姜姬便是莲姬,世子当如何?”
这事十分微妙。
别看淳于焰表现得那样急切,想弄清楚姜吟的身份,查了又查,可就屈定看来,这位世子并没有想明白他要做什么,怎么做,才会拖了又拖……
不然,就凭他对冯十二娘死缠烂打的性子,姜吟还不早就弄回府来了?
果然。
淳于焰狭长的凤眼微微流转,许久才道:
“她双亲皆亡,无依无靠,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屈定:……
就这样吗?
千寻万寻就为了找回来管她衣食无忧,以报当初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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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的体力远超正常人。
便是他收着,也弄得冯蕴有些迷糊。
人在贪欲和堕落的路上行走,就像踩台阶,是一级一级踩下去的,直至没有底线……
风驻雨歇。
裴獗扯掉布条,喘息着看冯蕴,目光赤红一片。
得到了,又没有全部得到,这个妇人总有办法熬他的心,无法完整拥有她的感受,就如同心里头横了一只猫爪子,时不时出来抓挠一下,要他的命。
可又怨不得她……
他视线下移,看着释放后仍不知餍足的东西,又摸了摸颈子上遍布的齿印,哑声问:
“蕴娘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