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恭听她老生常谈,皱了皱眉。
李桑若再次抬头。
“少恭叔既然来了,再帮我一个小忙吧。”
唐少恭拱手,“殿下请说。”
“把方福才捞出来。”李桑若顿了顿,唇角微弯,“又或是,让他死在里头,永远不要开口。”
唐少恭正想点头。
又听她道:“韦铮恨他至极,肯定会施大刑,方福才这老东西,嘴巴再严也扛不住大刑侍候。我怀孕的事,不能让他给我捅出去。”
“什么?”唐少恭倒抽一口凉气,“殿下说什么?”
“我怀孕了。宋寿安的。”
李桑若弄不掉肚子里的孽种,也不怕让李宗训知道了,孤注一掷般全盘抖落给唐少恭,凄凄一笑。
“顺便把宋寿安也送走吧,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贱奴。他再多呼吸一口气,都是对我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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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是搂着鳌崽睡的。
被窝里暖和,天亮了鳌崽也不肯离开,赖在她的身边,懒洋洋地翻着肚皮,一个人玩耍了很久。
鳌崽已经长到很大一只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拿毛茸茸的脑袋去拱她,恨不得整个儿塞到她怀里去。
“别闹。”冯蕴昨夜睡得不是很好,闭着眼睛不想起来,手抚着鳌崽的背毛,眼睛都懒得睁开,“让姐姐再睡一会儿。”
鳌崽舔她的手。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翻过身去,继续睡。
软榻突然下沉。
当冯蕴察觉到鳌崽不在身侧的时候,裴獗的手,已经抚上了肩膀。
不!
他不是在抚摸她。
只是为她拉上被子。
冯蕴睡眼惺忪地回头,打个哈欠。
“将军?”
裴獗嗯一声。
冯蕴:“昨日我交代下去了,让萧榕收拾好,将军是来带她去议馆的吗?”
裴獗道:“我以为你会闹着同去。”
冯蕴:“昨夜我和阿兄说了,今日要跟他同去。”
裴獗微微一顿,手指带出的冷意擦过她的脸颊。冯蕴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整个人就被拉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罗帐轻晃,冯蕴本就松散的衣裳,不堪其扰,滑下肩膀,一片青丝倾泻而下,修长的雪颈,圆润的削肩,细嫩得瓷器一样的肌肤,顷刻落入裴獗眼帘……
仰躺在绣褥里的女郎,没长骨头似的柔软。
纵是谦谦君子,也会被诱成饿狼,何况裴獗不是。
精实的臂膀撑在她两侧,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她完全笼罩在身下,危险感和压迫力,令人心惊肉跳。
冯蕴不推他,不说话,只是笑。
慢慢将细白的长腿盘起来,缠在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