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直未做官,那他在长安做什么?换句话说,他靠什么生活?”
崔知温道:“我们崔氏的孩子还需要为吃饭烦恼吗?你是怀疑他在长安惹了什么麻烦,才被杀害的吧。”
陆巡并未否认。
“这小子我只见过一面,那会儿好像是咸亨元年吧,对,就是那一年吐蕃来犯,攻陷我天朝西域一十八州,我见他的时候他还躺在大牢里不省人事呢。”
“怎么回事?”
“听说他当日在平康坊的玉兰楼里纵酒狂欢,因为一个姑娘和旁边的酒客发生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下,他失手杀了人,因此被差役关入了大牢。”
每次想起这件事,崔知温都觉得十分不光彩,他们崔氏一族向来都是克己复礼的典范,如今出了这样的花边新闻自然颜面有损。
可毕竟是自家孩子,眼看崔衍的父亲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崔知温也不可能真的不管。
后来也是他出面替崔衍求情,然后双方家属协商私了,崔衍家付了一大笔钱,这事儿也就算是了了。
“所以死者家属是自愿接受,不存在被你威逼利诱,或是利用官威胁迫一说吧?”陆巡直言不讳地说道。
听闻此言,崔知温身后两名随从又要忍不住拔剑了,狄飞燕在旁忍俊不禁,她都习惯了。
而且经历了刚才那样一场闹剧,她也觉得没什么话是陆巡不敢说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崔知温也没那么可怕了。
崔知温也习惯了,毁灭吧,统统毁灭吧。
“的确是自愿接受的,而且我只去过府衙,并没有跟死者的家人见面,不存在威逼利诱一说。听说他们家只是寻常人家,家中除了这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至少不是断子绝孙,崔衍拿出的钱够他们一家人生活大半辈子的了,这还有什么不妥的?”
“你说的玉兰楼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这我哪里知道?!”崔知温十分抵触跟陆巡讨论这个话题。
“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心怀不轨的人即便是想找崔衍算账,也不可能等这么多年吧,这事肯定跟此案无关!”
陆巡道:“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
“我&……%”这是崔知温一段可以忽略的脏话。
可以理解,毕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这么欺负,是个人都是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