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远离开的时候喊了下人过来帮忙,狄飞燕和下人一起搀扶着陆巡,将他放到了床上。
狄飞燕发誓,她认识陆巡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没见过这么虚弱的陆巡。
即便是当时木小鹿要杀他的时候,他都不曾像个懦夫似的跪地求饶。
可现在,蜷缩在床上的他,就像个饥肠辘辘的小狗,让人觉得既心疼又怜爱。
他一直在呻吟着,一直在喊着冷。
即使是给他盖了两层最厚的被子,也无济于事。
狄飞燕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焦急的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握紧了他的手。
他的手冰冷的,就像是刚在宁川的河水里泡过似的。
她在想要不要去陆巡的别窝里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他,说不定他还会好受一些。
意识到自己的这一想法,狄飞燕吓了一跳。
她暗道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会有这样不知羞耻的想法。
她的心很乱,对陆巡的担心让她如坐针毡。
狄飞燕觉得狄光远的速度真的好慢,为什么他叫大夫的速度会这么慢。
狄光远要是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又在埋怨自己,恐怕会委屈的吐血。
他的确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叫来大夫了。
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都恨不得把大夫扛在肩上奔跑。
大夫也很给面子,知道是狄大人家的人不舒服,问都没问就拿上了药箱跟了过来。
不过他看到病人的时候,才觉得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他面色青紫,眼球突出,呼吸和脉搏都非常虚弱,同时他的上腹膨隆,胃部扩张,嘴巴和鼻腔又都有积水的症状。
“他,他溺水了?”医生虽然很难相信,但却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还是,还是海水?”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鼻子很好用,年轻的时候跟着师父学手艺,师父还夸他有一个好鼻子,天生就是当大夫的料。
他的问题可难住了狄飞燕和狄光远。
两人面面相觑,狄光远告诉大夫,病人并没有溺水,不过他刚才一次性吐了好多水。
大夫越发觉得奇怪了,长安是内陆,虽然有河流经过,但却不可能有海水的腥臭味。
狄光远也是被大夫的话挑起了兴趣,他回到刚才陆巡吐水的地方,那里仍然还有一片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