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齐天没有那么胆大,看她不肯,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也许齐天真的失了心智,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人性永远经不起考验。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她。
上一次,还有这一次。
两次突然的危机,都是他出现,带她出囹圄。
她不傻,光看白梓辰的反应就能猜到,齐天不是一般人,至少在海市不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罪的。
他为了自己得罪人,又小心翼翼地一路护着,如果说她还是心里一点感激也没有,那就是真没良心了。
季宴时看她脸色好了许多,没有刚开始在房间里见到时那么苍白,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你打算怎么谢?”
他以为她会瞪自己一眼,然后娇嗔着走开,没想到小姑娘居然认真地想了想,说:“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打从两人重逢以后,苏诗樾虽然没有流露出厌恶,但也没有给过半点好脸色。现在主动提出请吃饭,季宴时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行。那我明天过来接你。”
“嗯。”苏诗樾点头,和宋安锦一起朝楼上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月亮悄悄从云层间探出头来。清亮的月光斜斜地打下来,把苏诗樾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有一瞬间,和季宴时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是月亮的浪漫。
回到家,苏诗樾和宋安锦瘫软地倒在沙发上,浑身都没有力气,只想躺到地老天荒,抬个手指都费劲。
躺了好久,苏诗樾的大脑终于一点一点恢复运转。
“所以,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她问。
说起这个,宋安锦可就不困了。
“我多聪明的人啊,一看那个假工作人员支支吾吾神色慌张,就知道她肯定有问题!我从房间里冲出来,本来想救你,但是门被反锁了,我开不开,我怕两个都被困住,就先管自己逃出去,向其他人打求救电话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怕苏诗樾生气,觉得她不仗义,居然丢下她跑掉了,偷偷睨了眼后者的神色:“对不起。”
苏诗樾温柔地笑了笑:“对不起什么呀。你这么做是对的,如果你被那个假工作人员拖住了,我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说,你又不是真的抛下我,不管我了,你是去搬救兵了,是很有功劳的大功臣。”
宋安锦扁了扁嘴,伸手抱住好友:“呜呜呜对不起……”
苏诗樾知道她还在怪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毕竟该说的话都说了,于是岔开话题:“所以你打给了季宴时?”
“嗯。”宋安锦瓮声应下。
“那白老师呢,他怎么也来了?”苏诗樾又问。
听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白梓辰让找的季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