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茶都快喝干了,还迟迟等不来人。
徐谦等得不耐,言语间带了些暴躁,“沈让尘身无官职,这架子端得倒是比谁都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张茂典替他倒了杯茶水,“毕竟是皇上三请归都的人,年轻气盛嘛,有些架子也实属正常。”
列坐一门生道:“张天师乃是彪炳日月的人物,天师门生是虚有其表还是有真才实学,会一会便知。”
张茂典只笑笑不说话,今日宴请沈让尘可不是为了试他才学,上头交代过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几人正说着,张茂典一抬手,众人静下来,听见了门外小二的声音。
“公子,几位大人在雅室,这边请。”
房门被推开,入门者一身白衣,端的是一身的清贵与孤绝。
几人连忙起身相迎,完全不复方才久等的不耐。
“二公子大驾光临,咱们几个也算是头一批请到二公子的人,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哈哈。”
沈让尘客气地说漂亮话,“我一介白衣,哪敢说请,原本见过皇上也要设宴宴请诸位,没曾想竟让几位大人赶在了前头。”
“那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张茂典道:“来来来,二公子请上座。”
沈让尘自谦的姿态摆足了,再推拒,往下就自贱,沈让尘回礼后与张茂典一同落座,张茂典又命小二传菜。
徐谦边说边打量着沈让尘,“二公子此次归都可正是好时候,万寿节之后又逢年关,二公子这是要留京了吧?”
沈让尘笑容和善,“暂无离京的计划,往后行走汴京,就要倚仗诸位大人了。”
徐谦与张茂典对视了一眼,从这句话中得到了信息,看来沈让尘已经准备留在汴京,那想必圣旨很快就要下来了。
仪妃娘娘无子嗣,夺嫡一役不会参与,只是这人站在哪一边还是个未知数。
几人侃侃而谈,似是相见恨晚一般,其实都是在虚与委蛇。
沈让尘来时姗姗来迟,态度却温和谦逊,让人摸不准脾性,看来今日这探底也是白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