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间,他的余光里晃过许多个相同的身影。
她折断羽翼,在这个庭院中惶惶度过了几个四季,而后离开,又将恨意淬砺进了另一副身躯。
沈让尘踏出院子,将她和另一个人的过往抛诸在了身后。
一路沉默无言,回到国公府的院中,沈让尘屏退左右,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张纸。
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明日辰时,楼七出城。」
这上面的字迹,和风物志上的小注毫无二致。
他侧头看向院中,藤蔓不知道何时偷偷冒出了嫩绿的新芽,轻悠悠地攀在窗台上。
冬雪消融,春意悄然而至。
……
早春多雨,春雨似一方薄暮轻纱,此时最是踏春的好时节,再往后些,柳絮飞舞,便不那么令人舒适了。
金水河上的画舫这几日爆满,雨中游船也别有一番好景致,只是此刻天色渐暗,游船的人也少了。
马车从金水河畔经过,又穿过几条巷子,停在了条无人的暗巷。
杨顺搓了搓手,站到了马车旁,“小姐。”
马车里传来清泠泠的声音,“你带信说要见我,何事?”
杨顺躬身道:“上次小姐让我办的事——”
“我何时让你办过事?”余晚之打断。
杨顺愣了一愣,忽然想起来受过小姐那小厮叮嘱,做过的事就不要挂在嘴上,听着像是向主子邀功。
“是是是。”杨顺说道:“没办过,是另外有事要向小姐汇报。”
“说吧。”
“诶。”杨顺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低声说。
“小姐让我盯着府上动向,家里客院藏了个人,我特意注意了一下,晚上虽然没有点灯,但是日日都有人往里送饭。”
余晚之沉吟片刻,“有多久了?”
杨顺想了想,道:“我是三天前发现藏了人,七天前还没有,是这中间哪天藏进来的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