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总在想他回城调人时若能再快些,再快些……
公子没有罚他,他心里就更难受。
他过不去这个坎,自己去领了一顿板子,都过了这么多天,走路还一瘸一拐。
“不必自责。”澹风拍了拍既白的肩膀,“是意外,不是你的原因。”
“你真相信那是意外?”
澹风没有回答。
既白咬牙道:“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余晚之遭遇泥流,楼七至今不知所踪,秦王偏偏在当夜遇刺,让他们无法前去救援。
院中树上一只知了叫唤起来,小厮立即上去循声寻找踪影,用粘杆把知了粘下来。
澹风收回视线道:“觉得,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绑回来那几个杀手受了重刑,但是没有一个知道幕后主使,只交代了带领他们的人叫左寺,左寺的上家是谁,无人知晓。
既白性子急,还是不够沉稳,没有定论之前,不宜轻举妄动。
澹风叮嘱道:“你不要轻举妄动,是碰巧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公子自有决断。”
浴房的铃铛响了一声,是沈让尘药浴结束了。
“你去吧。”既白忧心地说:“我没脸见公子,我也怕看见我心里难受。”
澹风点了点头,进入浴房,浴房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沈让尘额头上泡出了细密的汗珠。
澹风把沈让尘从药桶中扶起,披上了衣衫,扶着他躺到外间的床榻上。
中毒时沈让尘以内力护住心脉,延缓了时间,却又在得知余晚之跳崖时毒火攻心,险些没能救回来。
沈让尘眸光在澹风脸上一扫,澹风便知该说什么话。
“还在搜寻。”他说。
那就是仍然没有找到,时间越往后,希望又越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