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大夫照旧来诊脉,都是用的上好的药材,加之余晚之用药十分配合,恢复得还算快。
“照此调养,再过半月便差不多了。”大夫询问:“但折骨之处还得养上两月,小姐可还有胸口疼痛?”
余晚之说:“起卧时会痛,其他时候都还好。”
大夫点了点头,撩起衣袖收拾医箱,准备离开。
余晚之想起昨夜有些不寻常的睡眠,若是放在平时,睡久了就是睡久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但她身在囚笼,任何风吹草动都必须随时留意。
她昨日就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还能睡到近午时,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余晚之忽然道:“我恢复了这么多,需不需要换方子?加一些安眠的药材。”
大夫一愣,转头问道:“方子早就换过了,小姐难道是睡眠不佳?小姐刚回来那段时间,倒是加了些镇痛安神的药,之后小姐恢复良好就去了,小姐若是睡不好想加安神的药材,倒是可以再加的。”
大夫的表现已十分明显,她近日都药方中没有加安神的药材。
“那倒不必。”余晚之说:“是药三分毒,兴许是前些日子天气炎太热,夜里睡不好,今日下过雨,倒是催得人困意绵绵,天凉快就好睡了。”
大夫点了点头,收拾起药箱走了。
大夫一走,余晚之心头沉了下来。
她果然没有猜错,昨夜的确反常,至于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今夜过后便能见分晓。
大夫拎着药箱走出院子,被院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躬身行礼。
男人撑着伞,目光寡淡,照旧问:“如何?”
大夫道:“小姐恢复得很好。”
“小姐”二字让男人微微蹙眉,又道:“我似乎听见你们在说话,都说了些什么?”
大夫一慌,赶忙如实道:“小姐只是问需不需要换一换方子,小姐说前些日子天气太热小姐睡得不太好,但近日凉快下来,就睡得不错了。”
男人微微颔首,等太医离开,他却没有入内,而是在门口站了片刻便离开。
脚镣的长度到不了窗边,余晚之便远远看着窗外的雨,连膝上摊开的书也没有看进去。
脚腕上刺痛了一下,余晚之轻“嘶”一声,腿下意识往回一收,脚镣蹭到脚踝上的伤口,疼得她又是咬牙一缩。
之前常待在床榻上,甚少挪动还好,随着她下床走动增多,脚腕被脚镣磨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