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自贤生性多疑,不妨利用他这一点,让他心中的疑虑再多一些,最好谁也信不过,草木皆兵。
“我不过是说笑罢了。”宋卿时转过头,“大人用茶。”
郭自贤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就听宋卿时似是随口道。
“说起来,那余三小姐我也曾见过,印象颇深。”
“哦?”郭自贤来了兴致,“何出此言?”
宋卿时面带调笑,“生得……甚是明艳。”
按理说,在未来丈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妥,但郭自贤好色这一点人尽皆知,否则家中也不会妻妾成群。
而郭自贤本人深知男子劣性,在他面前装高风亮节,实在没有必要,反之,宋卿时这样的反应才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个人太过无欲无求,反倒叫人生惧,缺点越多,顾虑越多,越容易被人控制,郭自贤才更加放心。
郭自贤忽然哈哈一笑,“那比起你之前死的那个夫人又如何?”
宋卿时但笑不语,便已是回答。
郭自贤叩着桌,“怪不得,连清心寡欲的沈让尘和陆凌玖也被她所迷惑。”
“美人么。”宋卿时淡淡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者有意,这句话让郭自贤听进了心里。
郭自贤端着茶盏,心想,左寺为他办事十年有余,左寺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
贪财、好色、不怕死。
之所以用这样的人,是因为人有欲,才有所求,左寺跟着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能安心为他办事。
这些年郭自贤送给他的美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左寺还没那福分。
他虽说没见过余家那丫头,但从宋卿时的言语便可看出,生得不错,难保左寺不会生出生出些别的心思。
宋卿时侧眸轻扫一眼,从郭自贤的表情便知他将话听了进去。
怀疑这个东西,一旦心生疑窦,则诸事皆变。
“大人可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郭自贤回神,“目前没有。”
左寺是他藏在后面的人,专为他办脏事,他不会将左寺透露给任何人,以防自己的把柄落入他人手中。
“那仪妃那头…… ”宋卿时刻意停顿,没往深了说,只需一个引子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