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好一会儿,杏花才出来,急切的语气请杜文秀带了小虎进去,说小夫人一听便哭了,忙着梳洗才耽误了时间。
杜文秀也不与她挑理儿,跟着便进了宅院。
上次来还是从旁边角门进出,心下忐忑也没好好瞧瞧这院子,今天来自不似上次那般,抬着头将这院中景色尽收眼底。
院子有两进,并不很大,打扫得干干净净,种了不少花草树木,看起来十分雅致。
过了垂花门,便看见玉兰红着眼睛站在正房门前,手中帕子捂着嘴巴,看着跟在杜文秀身后进来的小虎。
小虎也抬头看见了姐姐,鼻子一酸,又低下头,强自忍耐。
玉兰朝前迎了几步,才一开口,便哭出声来。
“我还以为......”玉兰用手帕轻按眼角泪水,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还以为这辈子怕是都见不着了。”
一句话说完,便啜泣不止。
小虎也自抬起手用袖子去擦眼泪。
玉兰上前拉住小虎的胳膊,对杜文秀说道:“嫂子,我们进去里面说话。”
杜文秀见她对小虎还好,心下稍安,含笑点头,随她进了正房。
正房中堂挂着一幅松鹤延年的图,纵是杜文秀不懂,也看得出来是名家手笔,甚是灵动。
房中一水儿的红木家具上雕刻精美,颇有些低调的奢华。
玉兰坐在太师椅上,将小虎拉在身前,又吩咐杏花给杜文秀上好茶。
“就沏老爷来时喝的那种银针白毫。”
杜文秀忙摆手婉拒:“劳烦杏花姐姐给我一杯温开水就好。”
玉兰娇嗔道:“嫂子怎的如此见外?难道来了妹妹这里,连杯好茶都不舍得与你喝?”
“不是不是,实是情况特殊,下次再来品妹妹的好茶。”杜文秀含糊其辞。
玉兰瞧她样子,倒也猜出几分,也不追问,只让杏花上杯白水给她。
拉着小虎的手,摸着他瘦成皮包骨头的胳膊,削瘦的肩膀,不禁泪意上涌。
“你在外边儿受苦了。”玉兰带着哭腔,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又出来了。